可她從小被母親教導要三從四德,又生性溫婉,怎能與這潑婦一般無二?
更何況今日是她大婚之日,若是自己沉不住氣掀了蓋頭,以後馬家必會淪為笑柄。
“這位夫人還是不要血口噴人的好!”馬周感受著新婚妻子緊緊攥起來的手,顫抖的厲害不由怒急:“內子溫婉賢良,清清白白怎可容你這般汙蔑?”
“你究竟是何人,居心如此狠毒,竟是想要逼死內子不成?”馬周鐵青著臉道:“在下雖是一介書生,卻也容不得家人被人如此欺辱!”
“你若還不退去,彆怪在下不客氣了!”
“哈哈哈哈…”胖女人一愣,旋即仰天大笑不已:“就你這小白臉,老娘倒是要看看你怎麼個不客氣法!”
“好!好!”馬周怒極而笑,對著周圍的賓客躬身一禮道:“在座有馬家親朋,也有左鄰右舍,今日馬家遭此欺辱,還請諸位助我,莫讓惡人逞凶!”
他話音才落,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怒吼。
“賢侄不必如此多禮,此等惡婦竟敢欺上門來,我等豈能饒她!”
“不錯,馬家郎君為人端正,他的娘子定然也是個好姑娘,豈能容人這般汙蔑!”
“跟這惡婆娘拚了!”
“把這惡婆娘抓起來送到官府治罪,看她還敢囂張!”
說著聲聲怒火,人群開始亂了起來,走出來十幾個身材魁梧的漢子。
他們雖說早就怒火衝天,卻礙於這事不過是馬家私事,又不曾被求助不好出手。
現在既然馬周向他們求助,他們豈會坐視不理?
他們人雖說不會什麼武藝,可經年累月的做農活,又正值壯年,都有一把子力氣,這般一出來便唬得胖女人一愣,隨即又是大怒。
“你們這幫田舍奴,知道老娘是誰麼?我看你們今日誰敢動老娘一指頭,我汪家定不會饒過你們!”
“汪家?沒聽過!”人群中傳來哄笑聲。
“還以為是什麼世家大族,結果連名聲都沒聽過,還有臉在這顯擺。”
“管你是汪家還是苗家,想要當著我們的麵欺負馬家就是不行!”
眾人說著便開始往前擠了過來,一個個開始將身上的外袍脫下,挽起了袖子,看起來像是要大乾一場。
馬周垂眸冷冷的笑了笑。
汪家他卻是沒聽過,不過這個女人的丈夫是誰他卻是已經猜到了。
想著劉慶那個小人被秦侯收拾了一頓關進了萬年縣,已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起來了,卻沒想到居然還能讓這個蠢婆娘來他家鬨事。
本來想著劉慶既然已經入獄,又得罪了秦侯,不必他動手下場也不會好,可現在看來
,自己還是心慈手軟了些!
那個混蛋差點欺負了妻子,還想要汙了她的名聲,迫使鄭家不得不嫁女,害的妻子一家差點家破人亡,這等深仇大恨若是不報,豈不枉為人夫?
鄭菲被馬周握著手,不住安撫,心中的怒火稍稍降了一些,也不再顫抖,隻是眼淚卻悄無聲息的滑出了眼眶。
父親給他找的夫婿,果真是個好的!
聽到這般侮辱的話也沒相信,沒有終止婚禮,反而擔心她受到刺激無言的安撫她。
婚宴上的賓客和胖女人帶來的人碰了頭,兩方開始呼喝叫罵著打了起來,你來我往的
好不熱鬨,其餘的人為了不被戰鬥波及到,一個個的躲得老遠,津津有味的看熱鬨。
胖女人帶來的人不多,目測也就二三十人,雖說賓客這方起初隻站出了十多個人,可畢竟周圍坐著的親朋之中有沾親帶故的,看到自家親戚被打自然坐不住。
如此一來,斷斷續續竟是又站出來不少人,將胖女人打來的人打了個落花流水,最後竟無一人站立,全部躺倒在地痛呼。
胖女人看自己帶來的人如此不堪一擊,忍不住大罵都是一幫廢物。
那些壯漢雖說雙手環胸惡狠狠的盯著她,卻到底礙著她是個女子不好出手,也隻能看她撒潑束手無策。
隻是今日來吃席的不止有男人也有女人。
其中有幾個和馬王氏關係不錯,早在胖女人喝罵之時便滿心火氣,此時看那些下人都被打倒,沒了安全隱患,一個個便忍耐不住衝了出來,想要教訓教訓這個潑婦。
胖女人身邊雖說還有幾個丫鬟婆子,可畢竟都是貼身服侍她的人,哪裡能比得上做慣了粗活的農婦,一個個被教訓的夠嗆。
尤其是胖女人更是被重點照顧,一番廝打之後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我記住你們了!”胖女人眯著腫的老高的眼睛,凶狠的掃了一圈咬牙道:“你們居然敢出手打崔家的姻親,老娘要你們家破人亡!”
一直關注事態進展的秦朗聽了胖女人的話皺起眉頭念叨了一句:“崔家的姻親?”
而後又轉臉看向小程挑眉問道:“處默,崔子玉和崔子鋒兄弟二人可已成婚?”
“不曾啊!”小程也是一臉納悶:“雖說他們兄弟二人都已定下婚事,卻還並未成婚。”
“我之前猜測這女人是劉慶的妻子,可她怎麼又成了崔家的姻親?”秦朗疑惑的看著胖女人道:“莫不是崔子鋒父親的親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