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書房搜尋了一圈什麼也沒找到,那些掛著的畫,擺著的花瓶他也都動了一遍,沒發現什麼隱秘的暗門或者暗道。
從書房出來,小程幾人已經不見了,應該是在彆處搜尋,隻有崔文孤零零的站在院子中,神色怔忡迷茫,臉色灰敗頹廢,不知在想些什麼。
秦朗知道他這般是為了什麼,隻是他猜測崔文的母親應該是不在人世了,也不知應該不應該告訴他自己的這個猜測。
這個男人隱忍了大半輩子,就是為了尋找到他母親的蹤跡,將一腔希望儘數放在這個
偏院裡,可這偏院,住著的卻是一個姓楊的男子,跟他母親沒有絲毫的聯係。
滿懷希望陷入絕望,這種心情他明白。
“崔二爺。”秦朗微微歎了口氣,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崔文回過了神,淡淡的道:“秦侯可是找到了您要尋找之人?”
“沒有。”秦朗搖了搖頭:“崔二爺難道就沒想過,以令尊的心性和手段,令堂豈會還活…”
“住口!”還不待秦朗說完,崔文猙獰的打斷了他的話,有些癲狂的吼道:“我母親不會死的!一定還活在世上,一定在等著我去救她!”
“雖然我們是盟友不假,秦侯職位也比下官高,可若是再詛咒下官母親,彆怪下官翻臉!”
“既然母親不在這裡,秦侯自便吧,下官告退。”說完,崔文也不待秦朗開口,對他抱了抱拳轉身便走,脊背挺直,隻是腳步略顯踉蹌。
看著他似是失去了支撐,失去了希望一般頹廢絕望的背影,秦朗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崔文雖說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對母親一腔孝心,倒是令人敬佩。
這崔林盛,真不是個好東西!
結發夫妻,嫡親的兒子,竟然要這般算計,如今這個結果,也不知他會不會後悔。
“阿朗,阿朗你快來,君買發現了一個密道。”小程突然跑出來,衝秦朗揮手喊道。
秦朗心裡一凜,疾步走了過去:“在哪裡?”
“在主臥房。”小程一邊拽著秦朗往裡走一邊道:“若不是君買細心,我們還發現不了。”
“秦威領了兩個人進去看了看,說裡麵有兩個岔道,不知通向哪裡,他告訴了我一聲,領著人去探查了。”
秦朗跟著小程進了臥房,看到席君買和尉遲雙胞胎不知何時點了火把,正在等著他們。
從雙胞胎手中接過火把,秦朗跳上|床鋪,沿著石階向下走去。
這個密道不是很寬,一次隻能容納一人同行,並且還得彎著腰才行,秦朗小心翼翼的舉著火把照明,小程等人跟在他身後。
走了沒多久就看到兩個岔道,秦朗停住腳步皺了皺眉,剛想開口說幾人分開探查,就聽到一陣隱約的腳步聲。
秦朗將火把朝前舉了舉,暗自戒備,腳步聲越來越近,黑暗的前方出現一點火光,就這火把仔細瞅了瞅,看到是自家的部曲這才鬆了口氣。
雖說小程之前已經告訴他,自家部曲已經去探查了,可他就怕這密道裡還隱藏著人。
這個密道太過狹窄,身體難以伸展,若是有人隱在暗處,放火放毒什麼的,還真是防不勝防。
“侯爺,小人探查的這個岔道,是通往朱雀大街的一家糧油店,隻是已經人去樓空,沒有找到什麼可疑之處。”
“辛苦了。”秦朗點了點頭,看了小程幾人一眼:“我們走這一條。”
“好,你小心一點。”小程幾人點了點頭,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
秦朗應了一聲,本想走在前方,卻被自家部曲擋住:“侯爺,還是小人走在前麵吧。”
說完也不待秦朗開口,徑自鑽了過來,擋在秦朗前頭。
秦朗無奈,也不和他爭,便跟在了他身後。
幾人走了許久,仍舊不見一絲光亮,黑暗的前方視乎沒有儘頭,也不見秦威返回,秦朗心裡不禁有些急躁起來。
“加快速度。”秦朗皺著眉頭道:“秦威他們現在還沒回來,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部曲也擔心的厲害,應了一聲加快了腳步。
不知究竟走了多久,在眾人耐心快要散儘之前終於看到前方視乎有了微弱的光亮,隱
隱還有人聲傳來,幾人不由放慢了腳步,儘量減少自己走動時發出的聲音。
離出口越來越近,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這才聽出是秦威幾個人的聲音。
秦朗等人鬆了口氣,不再小心翼翼的,加快了腳步。
走出密道,才發現這裡竟然是一片小樹林,隻是正值冬日,入眼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身在何處。
“侯爺,您來了。”秦威急忙過來對秦朗行禮:“我們將附近探查了一邊,發現了許多腳印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多虧最近幾天沒下雪,不然這些腳印都會被掩蓋住。”
“走,我們去看看。”秦朗點了點頭,讓秦威幾人帶路。
眾人順著腳印,竟然來到一處斷崖,腳步在斷崖處消失,看來住在偏院的人,定是通過斷崖逃脫的。
隻是,現在不知,這斷崖究竟通往哪裡。
從對方留下的那些腳印來看,對方人數不少,而他們這邊才不到十個人。
若是斷崖通往城鎮還好說,隻要派人拿著秦朗的腰牌去衙門調人即可,可若是斷崖通往山林,沒有足夠的人手搜尋起來都是一大難事。
“派個人回去調派人手,跟義父說一聲,讓他幫忙多借來些人手,若是這斷崖通往山
林,人手要是不夠,搜尋起來太困難。”
“是。”秦威應了一聲,隨手叫過一個部曲,讓他拿著自己信物回家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