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您了!求求您了!”老仆人一邊說著,一邊“梆梆梆”的磕頭,聲音大的秦朗都替他疼得慌,不一會兒就滿臉鮮血,看起來淒慘的很。
“你這話從何說起?本候也沒對你家老爺做什麼啊,不過是替他拆了一座破敗的院子而已,可這也是好心一片,想讓他住的好一些,怎就需要你如此求饒?”
秦朗一邊語氣淡然的說道,一邊掃了一眼旁邊並不知道自己已經露出尾巴,還在裝著癡癡傻傻的崔正。
之前毀壞那些古玩擺件,都沒見這兩人有一絲心疼,有什麼反應,可怎麼突然間跑出來求饒來了?
再看看竇臻帶著人已經在開始準備拆書房了,他不由眯了眯眼。
莫不是,自己想要的東西在書房內?
秦朗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崔正,揚聲對竇臻說道:“竇臻,這書房你拆之前可要好好的檢查一遍,莫要有什麼遺漏。”
“畢竟崔侍郎身為朝廷命官,又是當朝大儒,說不得有些什麼珍貴之物便放在此處,咱們今日是為了讓崔侍郎以後住的好些,不是給人添堵的,你要小心一些才是。”
竇臻響亮的應了一聲。
書房內的東西都已經挪了出來,這會兒本該砸牆了,可是聽了自家少爺的話,立刻讓部曲們放下手中的家夥什,讓他們把剛才挪出來的東西仔細檢查一遍。
同時自己還帶了幾人到了書房中,一寸一寸的尋找,看看究竟有何不對之處。
崔正眼神陰鷙的看著秦朗,待他察覺不對時轉過臉來,立刻移開目光恢複癡傻的模樣。
這秦朗小兒,難道僅憑老仆人幾句話,便猜到他所想要的東西便藏在書房之中嗎?
這般敏銳的直覺,簡直可怕!
老仆人早就愣住了,沒想到因為自己一番求情的話語,卻讓秦朗更加注意起書房來,這會兒他更是什麼話也不敢再說,默默的退回到自家老爺身邊。
看著秦家部曲在書房進進出出,崔正與老仆人的心高高提起,生怕他們察覺出什麼不對來,便是連呼吸都輕了幾分。
秦朗看著部曲來來回回的忙活,半晌卻仍舊沒什麼所獲,再看看故作鎮定的老仆人和仍舊裝傻的崔正,屈起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敲了敲。
“竇臻,將書房的四麵牆壁全給少爺我拆掉!”秦朗餘光斜著崔正主仆二人,待看到兩人聽到他的話時身體輕微一顫便
更加確定,自己想要的東西,便是在書房內!
“是,少爺!”竇臻聽話的點了點頭,招呼拿著工具的秦家部曲,讓他們從裡麵拆起,檢查好牆壁之間可有夾縫。
等到四麵牆壁全部由內而外的被推到之後,秦家部曲依舊沒什麼發現,秦朗看著光禿禿隻剩下鋪著羊毛毯的書房地麵,似笑非笑的站起身。
他這廂站起身,崔正主仆二人身體不由自主抖了一下,瞳孔也跟著緊鎖了一下,隻是十分輕微快速,正抬步走向書房的秦朗背對二人,卻是沒有發現。
秦朗站在書房的羊毛毯上,讓竇臻找了一條繩子將書房圈了起來,這才讓人撤掉了羊毛毯,看著腳下的一塊塊青磚勾了勾唇角。
他便那般看著崔正,腳下不停移動變幻,一邊感受著腳下傳來的聲音是不是有什麼異樣之處,一邊緊緊盯著崔正的神色變化。
崔正仍舊躲在老仆人的背後,一手緊緊的揪著他衣服,一手緊緊攥起,手背上青筋根根分明,就連手心都開始濕潤起來。
不會的!這小子絕對想不到的!
不要害怕,不能露出異樣,不能讓這小子發現異常!
即便是他知道以自家做過的事情,早晚被人發現都逃不過
滿門抄斬的命運,可若是能夠晚死一刻,誰又會活的不耐煩想不開早死?
這小子現如今不過是虛張聲勢,若是自己真的如了他的意,露出什麼異常之處被他發現,豈不是將把柄雙手遞了過去?
老仆人的心也跟著緊緊的揪了起來。
雖說他知道書房下麵有一間密室,放著對老爺來說最為重要的東西,可這密室如何進,入口在何處他一概不知。
可這位藍田縣候秦朗還有一個仙人子弟的身份!
仙人子弟,想必能掐會算是最基本的本事,他現在這般走來走去,可是在用什麼方法掐算密室的正確位置?
若是真被他找到,那崔家真的是十死無生,滿門上下上千口子人,沒有人能夠逃脫啊!
這個時候,崔正也想起了秦朗的仙人子弟身份。
看他這般走來走去毫無章法,一下東一下西,根本看不懂他究竟想要做些什麼,難不成真的是在掐算不成?
主仆兩人這會兒恨不得撲上去,將秦朗從那塊地方拽出來!
秦朗便隻這麼緊緊的盯著崔正的神色,最後停在一處地方,神色莫名的低頭看了看腳下的青磚,忽然抬頭粲然一笑:“竇臻,收工回府!”
聽他如此說,不光是竇臻和秦家部曲們愣住了,就連崔正
主仆二人也愣住了。
崔正看著秦朗站在密室的上方,心本高高的提著,揪的厲害,生怕這小子忽然下令掘地三尺,忽然聽了他說收工回府的話,心臟猛然的跳動了一下,接著便是如擂鼓般跳動起來。
這是…沒發現那處地方的異樣麼?
高高提起的心頓時放了下來,悄然長出了一口氣。
看這小子弄了這般大的陣仗,嚇得人半死,結果卻如此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