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不論是語氣還是態度,都卑微到了塵埃裡。
為了那兩個孩子,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就算那些人當初把他和兩個孩子從絕路上拉出來,可這一切隻不過是一場算計,他也不必心有不忍!
想到崔文的那一雙兒女,秦朗確實心有不忍。
稚子何辜?那些人倒真是心狠,不過兩個不懂事的小娃娃,用得著斬草除根嗎?
這簡直不是人,是畜生!
不管那些人是什麼人,敢在大唐的地界上殺人,搞陰謀,也得看他秦朗答不答應!
“好!我答應你。”秦朗點了點頭,一臉鄭重的道:“我會儘力解除你身體的隱患,看能不能救你一條性命。”
“若真是沒有辦法,我會把幫你好好照顧他們,把他們養大,讓他們成材。”
“多謝秦侯!不管最後我會如何,您為我做的一切,我永記心中!”崔文“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梆梆梆”便開始磕起頭來,直磕的額頭上滿是鮮血。
秦朗心中有些發酸,急忙扶起了崔文道:“隻不過眼下不成,寧從文現在中毒在身危在旦夕,衡州城還有些事情未了,我得先解決完了這些事,才能去幫你找雲廷和熙兒。”
“不急在一時。”崔文站起身,用袖子抹了抹額頭上的血冷笑一聲:“莫看現在寧從文中毒命懸一線,可隻要一天沒有收到他死亡的消息,那些人便不會動雲廷和熙兒。”
“既然他們是想讓我們父子三人在任務完成之後悄無聲息的死去,在這之前便不會輕舉妄動,如今我知道了他們給的功法有問題,自然不會再接著修煉,剩下的時間也會多一些。”
“隻要衡州城的事情未了,他們便是安全的,自當要先以衡州城為重,你若有事儘管去忙,我幫你打聽幕後之人的底細,有眉目了再通知你。”
滿心想要救回孩子的崔文,又有了一絲當初叱吒商場的風采。
“好。”秦朗頓了頓又問道:“那你可知,他們讓衡州城大亂是想要做什麼?”
“這個我不知道。”崔文搖了搖頭:“他們隻讓我給寧從文下毒,至於其他卻從未說過。不過,我會試著打聽的,但是我和那些人聯係不深,不一定能打探的出來。”
“無妨,你儘力便是,若是不成,在想其他辦法。隻要那些人動手,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一定會查得到。”
崔文點了點頭,把手中的解藥遞給秦朗後,又衝他拱了拱手:“秦侯,那我便告辭了,有什麼消息我會立刻聯係你。”
“保重。”秦朗也向他拱了拱手,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叫道:“等等。”
崔文轉過身,疑惑的看向秦朗:“秦侯還有何吩咐?”
“你把這個帶上。”秦朗從係統空間掏出一瓶藥液和一支小竹筒遞給崔文道:“這是蠱蟲,你待在身上做防身之用。”
“你記得,若是遇到難以對抗的敵人,先把藥液灑在身上一些,然後把竹筒內的蠱蟲扔在那人身上,自然會保你無事。”
崔文拿著東西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感激。
天下人誰不知道蠱蟲的厲害?可天下除了昭玉宮的人還有誰會製作蠱蟲,能夠驅使蠱蟲?
他本就對此行沒有把握,是豁出命去打探消息,可若是能有安全方麵的保障,誰會想死?
隻秦朗看他滿臉喜色的模樣忍不住歎了口氣:“隻可惜,這蠱蟲你驅使不動,也隻能借用一次。”
“已經很好了!”崔文臉上倒是沒什麼可惜之色:“若是沒有他,我還真怕與那些人對上會毫無反抗之力,現在有把握多了。”
“多謝,告辭。”
崔文說著衝秦朗施了一禮道謝,轉身便離開了。
看了看手中的藥丸,秦朗盯著他遠去的背影,忍不住暗暗歎了口氣。
今日才看到崔文之時他便嚇了一大跳,想來也不過才幾個月的時間,崔文便好似老了十歲一般,就連鬢邊都已有了白發,就連臉上都沒了當初做崔二爺之時的意氣風發。
由此看來,這段時間他過的確實很苦,很不易。
直到崔文的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秦朗這才給自己拍了一道禦空符騰空而起,辨彆了一下方向,便朝著衡州城急速飛行而去。
這次跟蹤花如蘭,不得不說還是很幸運的。
有了崔文給他做內應,想要打探幕後之人也容易了許多。
救治好了寧從文,他便能騰出手來全力追查衡州城動亂一事和搞這些陰謀詭計的幕後黑手。
他趕到衡州城刺史府的時候,已是卯時末,進到劉從文的房間,便看到尉遲寶慶麵色警惕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來十分儘責。
瞅見他時還楞了一下:“秦大哥,你怎麼來了?昭玉宮的人不是說你出去查探消息尋找了嗎?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
“解藥已經找到了。”秦朗說著從桌子上倒了一杯水,從懷中摸出解藥走到床邊:“你把他扶起來,我給他喂藥。”
“好。”尉遲寶慶應了一聲,急忙跑了過去,扶起寧從文。
秦朗把藥丸塞進寧從文口中,又給他灌了些水,用靈力幫他把藥順了下去,和尉遲寶慶兩人目不轉睛的盯著昏迷的寧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