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多少人彈劾你嗎?
雖說袁守誠說出想學秦朗禦空飛行之術自己都覺得有些不要臉,可他身為大唐有名的老神仙,若是能學會了禦空飛行,這才能名副其實嘛!
其實按照他的意思,隻要秦朗願意教導他禦空飛行之術,即便是讓他拜師他也是願意的。
他可沒有其他人死要麵子活受罪的想法。
在他看來,麵子是這個世上最不值錢的東西。
若是你明明餓得快死了,有人願意施舍你一頓飯吃,難道你還能寧肯端著餓死,也不願意食嗟來之食?
再說了,經常跟在陛下|身邊,若是太過要臉,那日子可就難過了。
所以想過之後,即便他現在向小輩求教,臉上卻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秦朗聞言挑起眉峰,似笑非笑的看著袁守誠道:
“您不是大唐有名的老神仙嘛,且還是祖傳的,怎會看上小子這點不入流的玩意兒?”
他倒是真沒想到,這老家夥胃口不小口氣也大。
上來就想要自己的禦空飛行之術!
說起來,跟他關係最近的道門,除了成玄英跟著學了些,就連一直對他很好的老孫都沒學到。
跟老孫比起來,袁老頭跟自己的關係可遠多了,怎麼輪也還輪不到他啊!
至於寺山安雅的怪異之處,他又不傻,早晚都能想明白,況且他已經準備回家就派人去查探。
再說,他還有百騎司的恩情在,不讓他們搞大唐百官,或是跟著自己起兵造反,隻是探查一個小小的倭國陰陽師,百騎司還能不願意不成?
那些家夥以後要用到自己的地方多了,不怕他們不乾!
“禦空飛行怎麼能是不入流的小玩意兒!那可是仙人才會的術法!”袁守誠聽著秦朗滿是嫌棄的話語
,鼻子差點沒氣歪了。
即便是知道這家夥是故意埋汰,實則炫耀,可卻依舊被氣的不輕。
禦空飛行那是不入流的小玩意兒嗎?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都得不到的東西!
莫說是他,現在若是跟陛下說一說,可以讓他像仙人一般禦空飛行,你看他心動不心動!
你覺得是不入流的小玩意兒,老道可稀罕的緊!
若是果真這般不在乎,那不如就教給老道,老道還承你個情。
這話在他嘴邊翻了兩翻,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不是他臉皮薄說不出口,而是他知道,這混賬小子怕是壓根兒都就沒想教他。
畢竟這小子是道門小師祖,與道門的關係可謂頗深。
就算排隊輪號,也輪不到他。
今日不過是看著小子一臉苦惱,想要借機討個好
處罷了。
誰知這小子看著年輕,卻鬼精鬼精的不上當。
“罷了罷了。”袁守誠長出了口氣,按下自己的小心思,決定先從打好關係入手。
不見與這小子相好的,都得了不少好處嘛!
隻要能跟他打好關係,莫說是禦空飛行,就連他剛才的喚雷之術都不成問題!
說不得,將來這小子成仙得道,自己也能跟著雞犬升天!
“你感覺寺山安雅有怪異之處,沒感覺錯。”
“你難道沒發現,他從進殿之後到離開,不管是言語表情還是動作,都十分恰到好處嗎?”
“不管寺山安雅與寺山小野的關係如何,親弟弟死了,表麵的悲痛最起碼應該做出來。”
“即便倭國與我大唐不能相提並論,可親弟弟死了,總能找陛下要一個說法。”
“當然,陛下給不給就是另一回事了。”說到這
裡覺得有些口乾,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儘,抹了抹嘴才又開口道。
“咱們正常人,若是家裡人死了,還是被人打死了,就算那人有權有勢或者人高馬大搞不過,起碼罵上兩句應當有吧?”
“可他進殿之後,說話溫和舉止有禮,連半分失儀的地方都沒有。”
“就連對著陛下做出悲痛的表情,像是個事先排練好的。”
“所以老道認為,若不是這家夥打著背地裡弄死你,或者弄死你家人來替他弟弟報仇,便是另有更大的圖謀。”
“唔…”袁守誠說著,撚了撚下顎的胡須,眯縫著眼睛道:“老道懷疑,這寺山安雅的卜算之術,不亞於老道。”
“且你不覺得他來的太快了嗎?”
“鴻臚寺距離皇宮可不近,他得到消息再趕過來
,這一來一回,除非他痛秦侯一樣會禦空飛行之術,否則隻靠輕功,即便再快也得一盞茶的時間。”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袁老頭說的口乾舌燥,小酒杯裡的酒水已經不夠他解渴了,便直接拎著酒壺往嘴裡倒,“咕嘟咕嘟”的灌了好幾口。
其實袁守誠還沒說完,秦朗便已經明白過來了。
他沒去過鴻臚寺,還真不知道鴻臚寺距離皇宮有多遠。
不過袁老頭倒是說對了。
現在想想,剛才讓自己覺得不對勁兒的可不就是寺山安雅的言行舉止嘛。
太他娘的假了!
可假到了極致,便就成了真。
興許平日裡寺山安雅便如同帶著一張麵具一般,才會沒有露出絲毫違和之處,也才讓自己沒發現。
“多謝袁道長,小子受教了。”秦朗笑眯眯的拎起酒壺給袁守誠滿上:“雖說這點消息與小子的禦空
飛行之術相比相差甚遠,可這情,小子領了。”
袁老頭聞言登時笑眯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