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秦朗的話,柳月不由愣了一下,目光轉向柳辛。
柳辛從懷裡掏出從他七歲後便再沒離過身的玉佩,遞給了柳月。
本想叫一聲阿姐。
隻是看了看秦朗之後,將到了嘴邊的稱呼又咽了回去。
現在事情未曾查明,身份還沒確定,若是就這般稱呼,怕會讓秦朗認為自己有心攀附。
若是他真和秦侯未婚妻是姐弟倒也罷了,若是到了最後確認了身份不是,那就有些尷尬了。
況且……
柳辛眼神閃了閃。
若他與這女子真是親姐弟,那做為阿姐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便是她的依靠。
女子嫁人,若是娘家有人撐腰還好,夫婿家中便不敢輕易欺負,若是家中無人撐腰,無人可依靠……
夫婿家中若是心思壞一些,嫁出去的女子定然會受氣受欺負。
雖說他到現在還是依靠養父母,但他現在還年輕,現在開始努力積攢家業或者科舉為官還不晚。
即便以後達不到秦侯的高度,也要做到不敢讓阿姐夫家輕辱。
以前因為兩位姐姐所嫁夫婿家世本就不如柳家,輕易不敢對兩位姐姐如何,可若是認了秦,多了一個做侯爺的姐夫,他若是不努力,又如何為姐姐撐腰?
想著自己直到現在才想起為前程努力,柳辛心中便多了些羞愧之意,覺得自己以前不努力實在太過混賬。
有些對不起自小便對自己很好的兩位姐姐,也對不起養父母。
秦朗和柳月兩人注意力都在玉佩上麵,倒是沒注意到他忽然之間麵紅耳赤,眼中滿是羞愧的模樣。
這玉佩秦朗曾經看過,隻是昨日與柳月說起柳辛的事情,卻還沒來得及將這件事告訴他。
後來柳月又說要瞞著柳辛,他便想既然是要瞞著,倒是不便再討要玉佩來觀看,這才沒提。
柳月拿著玉佩翻來覆去的看,想從玉佩上看出點什麼來。
隻是很可惜,家中發生變故之時她年紀太小,且當時她和弟弟兩人沒在一處,即便那日爹娘塞給了弟弟什麼信物,她也不知道。
她能記住報仇也是算是很不錯了,即便如此,不知仇人是誰,不知是因何原因,尋了仇人這麼多年,才剛確定誰是滅了柳家滿門之人。
一時間,柳月忍不住悲從心來,眼眶瞬間便紅了起來。
疑似弟弟的人就在眼前,可卻沒辦法確認身份,即便清冷如她,也有些忍受不住。
“彆哭彆哭,這到底是不是你柳家之物?”秦朗一看柳月哭便慌了神,急忙把人攬進懷裡,輕撫著她的背柔聲安慰。
“若你能認出信物來,自然皆大歡喜。若是不能,我答應你,不管天涯海角,都幫你把弟弟找到,可好?”
“彆哭了,乖啊,擦擦眼淚。”
看著秦朗對疑似阿姐的人占便宜,柳辛本想開口阻攔。
畢竟是未婚夫妻,還未成婚,這般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隻是他身份未明,著實沒有立場阻攔,想了想也隻能不情不願的收回了手。
“是啊阿……柳娘子,若是不能經由玉佩確認身份也無妨,讓秦侯幫忙接著查探就是了。”
“左右查探一個人的過往,比大海撈針要容易的多。”
柳月在秦朗的哄勸下漸漸止住眼淚,臉頰上帶了些紅暈,有些不好意思了。
從小到大,除了小時練功被師傅打哭過幾次,後來知道哭也無用,便再也沒哭過了。
反倒是近些日子,竟是結結實實哭了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