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等人聽了這話,自然紛紛叫著同去。
莫說他們原本無事,就是有事,也得先緊著自家兄弟的事情來。
再說了,方才剛被找了茬,自家兄弟心善,放過了那幫小嘍囉,可這口氣自然得去找指示他們的人來出。
左右他們也都吃過了飯,沒旁的事,便直接出門騎了馬,直奔刺史府而去。
與此同時,揚州府衙書房內,楊誌煥蒼白著臉,渾身無力的跪在揚州明府的腳邊。
臉上雖說麵無表情,可眼底深處,卻有著深埋的厭惡和仇恨。
“你們這幫廢物,整日裡在揚州府耀武揚威,一個個自詡交遊廣闊,三教九流皆有友人,秦侯他們進了揚州城,你們竟然都不知道!”
“你以為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攬下,秦侯就不知道讓你們去天外天找事,是本官的主意了嗎?”
“若是本官因此前途有了什麼阻礙,在本官被罷免治罪之前,定然先把你們全家一同送去閻王殿!”
“滾!趕緊給本官滾!”
揚州明府氣急敗壞的,一把將手上的茶盞朝楊誌煥砸去。
楊誌煥不敢躲避,隻能受著,被砸了個正著。
鮮紅的血順著額頭往下流,眨眼間便將半邊臉覆蓋大半,看著好生淒慘。
“是,屬下告退。”楊誌煥行了一禮,轉身走了出去。
待得他離開後,揚州明府的怒氣也沒消下去半點,反而胸中的火氣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恐懼。
做為官員,他甚至比普通百姓更了解秦朗的手段。
莫看他隻是一介未及冠的少年,可這手段,比起他們這些在官場浸淫大半生的老油條子都狠。
不!
他們還算不得狠,應該說,比突厥蠻子都狠才對!
莫看楊誌煥等人隻是被小小的教訓了一頓便放了回來,可他知道,楊誌煥等人無事,隻不過是因著他們隻是嘍囉罷了。
要找人算賬,自然是要找幕後主使。
媽的!
一點好處都沒撈著,反而惹了一身麻煩!
刺史有顧家撐腰,尚可與秦朗打打擂台,可自己呢?
官職低微,家世也低微,若不是這些年順著刺史巴著刺史,也不會在縣尊的位置上坐了這麼久。
隻是到時顧家與秦朗打氣了擂台,自己這個小小的馬前卒,怕是頭一個被送上戰場的炮灰啊!
揚州明府越想越是害怕,渾身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臉色蒼白的比之楊誌煥都不遑多讓。
且不說揚州明府打算怎麼辦,隻說被罵了一通出了書房,不遠處等著的甄浩急忙迎了過來。
看楊誌煥麵無表情沉默不語,便知道定是又被罵了一通。
“頭兒,你沒事吧?”甄浩小心翼翼的扶著楊誌煥的胳膊。
天外天他也跟著去了,他也在被小程一腳一個踹飛的人裡麵。
隻不過比起他們,頭兒還多受了不少的罪,也不知那位程家小公爺究竟是用了什麼法子懲治頭兒,讓他到現在都虛弱的幾乎站不住。
原本回了衙門的時候,他們商議著讓頭兒趕緊去看郎中,由他們去給明府回話,隻是卻被頭兒給攔了下來。
明府有多小心眼兒,脾氣有多不好,整個衙門的人沒有不知道的。
本事沒有多少,抓錢卻是一等一的好,這且不說,對著上官點頭哈腰諂媚的恨不得叫爺爺,對著他們這些差役,卻是動輒打罵。
若非明府背後靠著顧刺史靠著顧家,絕不會在明府的位置上一坐便是八年多,新朝建立都沒挪過窩。
不!
應該說,他根本就做不了明府!
他原本不過是個街上的小混混罷了,隻是靠著親妹子嫁給了顧家管家的兒子,這才有了如今的造化。
“我沒事。”楊誌煥搖了搖頭,不再硬撐著,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