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的問題讓蕭後沉默了許久,似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良久才勉強一笑道:“老身帶著玉璽來到嶺南,是想通過馮盎將玉璽獻給陛下。”
“至於老身與淨蓮宗的關係,不過是被囚禁者與囚禁者的關係罷了。”
“自秦侯滅突厥後,老身一家被淨蓮宗擄走囚禁起來,想通過老身獲得玉璽的下落。”
“玉璽事關重大,怎能落入到江湖幫派手中。”
“且老身雖說知道玉璽的下落,卻因玉璽不在老身手中,雖被囚禁了起來,卻也免除了性命之憂。”
“後來淨蓮宗不知從何處奪得了玉璽,老身得知後,不願玉璽落入他們手中,這才尋了機會偷出玉璽後逃了出來。”
“隻是因為淨蓮宗手段詭異,且門人子弟分布廣泛,老身害怕連累家人,故此不敢輕易暴露行蹤,這才無奈改裝前來嶺南。”
聽了她的話,秦朗挑了挑眉,眼神有些微妙。
這蕭後避重就輕的交代她與淨蓮宗的關係和如何習得淨蓮宗惑心之術,看來果真有鬼。
這是拿他當傻子呢?
就算說蕭家一門都是文弱書生,武力值低成了渣渣,可大唐猛將何其多,更彆說這玉璽是李二父子兩個心心念念一直想要得到的。
即便蕭家無法對抗淨蓮宗,可有了李二的支持,淨蓮宗就算再厲害,難道還能與國家抗衡不成?
更莫說,自己在大唐可不是什麼無名之輩。
誰人不知他秦朗仙法高強?
她若暗地與蕭家聯係,將淨蓮宗與李二爭搶玉璽和淨蓮宗手段詭異的事情說出來,李二還能放著自己這個大殺器不用,眼睜睜看著淨蓮宗得逞?
更彆說,先前自己猜測過,蕭後是知道自己追查玉璽的下落,既然能夠用惑心之術來糊弄自己,若真心想獻玉璽,為何不向自己求助?
當下他臉色便淡了下來,道:“那不知蕭後明知本候被陛下委派追查玉璽,為何不向本候求助?”
他對人的態度一向都體現在稱呼上,這一點跟著他的,不管是昭玉宮弟子、道門還是百騎司的人都十分清楚。
因此這本候的自稱一出,昭玉宮弟子即刻變換了方位,將蕭後一行人的退路封了個嚴嚴實實,順手將腰間掛著的樂器抽出拿在手中。
看到這一幕,蕭後臉色微微變了變,卻沒說話,她身後的幾名女子也都暗自凝神戒備著,生怕這些人暴起傷人。
秦朗淡淡一笑:“怎麼?本候的話很難回答?”
“自然不是。”蕭後急忙回答道:“秦侯行蹤向來成謎,神龍見首不見尾,老身不過一介婦人,哪裡能尋的到秦侯的下落。”
“再說淨蓮宗的手段也確實詭異,秦侯乃大唐的中流砥柱,若是與淨蓮宗對上,不小心著了道,老身豈非成了大唐的罪人?”
“如此說來,本候倒是還應該感謝蕭後為本候著想了?”
秦朗似笑非笑的看著蕭後道:“既然蕭後無法尋到本候的心中,那想來潭州的覃館主,也並非是蕭後留給本候的了?”
“自然不是,秦侯可千萬莫要多想。”蕭後搖了搖頭道:“先前老身被淨蓮宗的人追捕,猶如驚弓之鳥,數次險些被他們查到行蹤。”
“因此後來,但凡老身接觸過的人,便用從淨蓮宗學來的手段,抹除那些人的記憶,這才勉強掩下了行蹤沒被發現。”
“覃館主前朝之時,乃是依附我蕭家的一個小家族族長的兒子,看老身落難求上門去,為著往日的情分,這才出手幫忙。”
“隻是他有情有義,老身也不能做那無情無義的小人,明知淨蓮宗一直在追捕老身,且手段狠辣,怎能連累他,便用了手段改了他的記憶。”
“自然,老身改了他的記憶,也不全是因為這個,也有私心在,怕淨蓮宗順著他的線索追查到老身的下落,也是無奈為之,讓秦侯見笑了。”
這一番答對,真的是讓她疲憊不堪,戰戰兢兢生怕露出一絲不對來,被這少年識破。
這位仙人子弟的大名,她在突厥之時便聽說了不少,等回了大唐,聽得便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