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朝為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哪裡不明白自家陛下的手段。
莊子上走水的事情他確實知情,畢竟這不是小事,莊子上的管事不敢瞞報。
可他若是敢說自己知情卻不管不問,怕是莫說官位,就連小命都要丟了!
是以隻能推說自己不知情,
他是個大男人,又是官員,整日裡要辦公事,哪裡有那個耐心和時間去處理家中瑣事,說不知情倒也說的過去。
聽了他的話,李二還沒開口,魏傑“嗬”了一聲,這一聲又是讓林岩一抖,恨不得上前去捂住他的嘴。
這祖宗能不能閉嘴啊!
大家同殿為臣,不看僧麵看佛麵,沒必要這般窮追猛打不依不饒,非把人弄死才行吧?
可魏傑卻聽不到他的心聲,即便是聽到了,也絕不會依著他的意思閉嘴。
他朝李二一躬身,從袖子裡抽出一本奏章雙手朝前一遞,道:“陛下,臣這裡有證據能證明此事林岩知情。”
“他不但知情,還親自去莊子上看過,且是他親口所說水火無情乃是天災,又不是他林家故意縱火概不賠償的。”
淩公公從魏傑手中接過奏章遞給李二。
李二臉色陰沉的接過奏章翻看,忽然間臉色猛地一變,將手中的奏章砸到林岩身上,怒極而笑:“好一個不知情!好一個林岩!”
“這就是你說的不知情?這就是你說家事都由內子做主?”
“身為朝廷命官,不知愛護百姓反而為官不仁欺壓百姓,還敢欺騙於朕,你好大的膽子!”
李二的暴怒嚇得林岩瑟瑟發抖,而他說的話,更是讓林岩腿一軟,跌倒在地上。
他飛快的拿著奏折看了一眼,發現自家莊子走水一事被查的一清二楚不說,就連以往做過的事情也都被查了個底兒掉。
甚至有一些事情,就連他都不知道,可奏章上卻寫的清楚明白,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林家的誰做過什麼,苦主又是誰。
在奏章的末尾處,還有一排的名字畫了押摁了手印,其中幾個名字甚至讓他覺得十分眼熟。
“陛下,陛下饒命啊!”林岩知道大勢已去,若是再敢狡辯下去,能不能留個全屍都是個問題,頓時哭天搶地的開始求饒。
“饒了你?”李二冷笑:“朕饒了你,誰饒了朕的子民?”
“朝中有你這樣的官員,是朝廷的恥辱!來人,將林岩官袍給朕扒了,送入大理寺審問。”
如狼似虎的金吾衛上前扒了林岩的官服,拖著他把他拖出了大殿,隻留下一聲聲淒厲的告饒聲。
“至於那些受了無妄之災的百姓們,將林家的家產清算之後,挪出一部分來先將房子給他們建了,免得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魏傑,此事便交由你辦理。”
“是,微臣領命。”魏傑躬身應道。
說完,又從懷裡摸出一本奏章,看得朝廷一眾心中有鬼的官員差點沒心跳驟停。
媽的,這小子還有完沒完了?
今日弄死一個林岩難道還不夠,難不成他是想將朝臣們一網打儘嗎?
魏征老兒也不管管,就這麼看著他的弟子欺負人?
一幫人忍不住看向魏征,哪知這老兒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可眾人卻從他神色間看出來一些對魏傑的滿意,還有一絲絲微弱的笑意。
眾人氣的肝疼。
媽的!這倆人果真不虧是師徒倆!
指望魏征幫他說話?
還是做夢快些!
林公公麻溜的將奏章接了過去。
“至於方才諸位說,秦侯與前朝餘孽和馮公勾結,意圖顛覆我大唐,謀朝篡位,甚至還將馮公定位亂臣賊子……”
說到這裡,魏傑換上一副十分疑惑的表情道:“前朝餘孽的問題暫且不說……”
“請恕下官孤陋寡聞,不知馮公何時起兵造的反?朝廷可有明文通告?為何下官不知?”
“難不成下官與諸位不是在同一個地方上的同一個早朝?”
這番話噎的方才彈劾秦朗的眾官員說不出話來,臉憋得通紅。
而秦朗一聽這話,差點沒‘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家夥簡直太可愛了!
就連李二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魏傑是他提拔的不假,哪知道這家夥竟是將魏征當做人生明燈,入了長安之後沒幾天便與魏征老兒打的火熱,更是沒多久便拜了這老家夥為師。
真是氣的他肝疼!
自己四處搜羅人才,卻沒想又給自己搜來一個未來老鼠屎?
一個魏征就夠他頭疼的了,若是再來一個,他還活不活了?
幸好這天下也就一個魏征!
這小子雖說拜了魏征為師,卻不敢如他一般對著自己開火,將目光全部放在了朝中的官員身上,倒是讓他大大的鬆了口氣。
也是因此,雖說這家夥拜了他最看不順眼的魏征為師,卻也算的頗受自己倚重,給他做了靠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