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聞言抽了抽嘴角。
發誓他是敢發的,因為這裡麵根本就沒他的事兒!
雖說他是知情人,可也就隻是知情人而已,一切事情都是兒子做的,他不過就知道罷了。
隻是就算自己發了誓,這小子也不見得能善罷甘休。
他在宦海浮沉這麼多年,還有誰能比他更知道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
看這小子的模樣便知,定是已經將上頭打點好了,就等著他這廂起了誓,那廂便一個雷劈下來。
這家夥有個仙人師傅,那雷公電母不也是神仙嗎?
還能不向著仙人能向著他這個凡人?
事到如今他倒是真有些後悔了,當初就不應該跟這小子做對。
老老實實學著程老妖精等人的做派,跟在這小子身後吃香喝辣的他不美嗎?
這可倒好,跟這小子成了敵人,被這小子算計的娶了一房攪家精兒媳婦,弄得府裡整日裡烏煙瘴氣雞飛狗跳。
還不敢輕易休妻!
誰讓兒媳婦娘家也是個賽半仙呢!
反正總不是他們這等俗世之人能對付得了的。
隻是現在把柄被這家夥攥的死死的,看樣子也不是想輕易罷休的樣子,還有被幾個同僚擠兌成了那樣,這口氣若是不出了,怕是沒那麼容易消停。
隻是當著這麼多朝臣的麵,他總不能就這麼認慫服軟了,不然以後還如何在朝中立足?
其他暫且不說,若真承認了對付這小子的事,不說國法就難容情,單隻說方才那些為他說話的朝臣,以後在他們麵前自己怕是一點威嚴也剩不下了。
媽的!
左右為難啊!
“國師何苦如此咄咄逼人?”長孫無忌向前幾步,衝秦朗拱了拱手,一臉無奈的道:“老夫好歹也是朝廷重臣,如此當眾發誓成何體統?”
“國師雖說現如今已不在朝為官,可到底還是大唐的國師不是?你我這般互相對立,到頭來不還是陛下煩惱麼?”
“我確實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可備不住家中有人扛不住兒媳的逼迫,背著老夫做出這種事也未可知。”
“不如這樣,若是國師信得過老夫,待老夫回去詳細調查之後,再分說此事如何?”
他雖說的滿臉無奈,可能在朝中為官的哪個是傻子?
一聽他這話便知——
謔!
這事兒就是這老匹夫乾的!
即便不是他主使,那也定然是從犯無疑!
尤其是方才為長孫無忌說話的那些朝臣們,不知現在長孫無忌究竟是在放低了姿態服軟,還隻是權宜之計。
等先把眼前這點事給糊弄過去,等回了府將知情人滅了口,屍體悄悄那麼一處理,這國師縱然有讓死人複活的能力,他也不好使!
若是萬一這老匹夫隻是單純的看秦朗不好惹,不敢再與秦朗對抗下去,那他們這般為他辯駁,豈不是傻得?
因為拿不準長孫無忌究竟想怎麼做,那些朝臣鳥悄兒的齊齊後退了幾步,入了隊列裡,不再輕易出來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