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物部氏祖地不遠的無名小鎮,野五郎家中。
野次郎聽了小野的話登時大驚,睜大的雙眼中濃濃的驚駭之色,映的他臉色都扭曲了起來。
本以為,將這些外來人帶進家中,能夠為家裡添一樁進項添些銀錢,是好事。
哪知曉,竟是給家裡帶來一樁天大的禍事!
剛進鎮就得罪了上野家,這是要連累他們全家去死啊!
不行!
這件事得趕快告訴父親,不然等上野家動了手,隻怕是就來不及了。
野次郎沒敢轉身,隻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身側不遠處的外鄉人,垂下了眼瞼。
不能大張旗鼓,要悄悄的去辦。
鎮上許久都沒出現過如此讓上野家看重之人了,這些人來曆隻怕是不凡,不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能對付得了的。
“小野君,你先去外麵等我,我有些事要告訴父親,等我說完馬上便去找你。”野次郎緊緊握著小野的手,眼神凝重。
小野地頭看了看野次郎抓著自己的手,笑了一下,道:“你也不必太過憂心。”
“你我都是賤民,這種事定然知曉不了內情,無意間摻和進來也是情理之中。”
“而且次郎君,你要知道,這件事我們不能摻和,也沒資格摻和,隻告知叔父一聲也就是了,可千萬莫要有其他想法啊。”
他也算是仁慈了,提醒這野次郎一聲,這幫外鄉人不是好惹的。
若是這家夥領會不到他的意思,恐懼之下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惹怒了這些外鄉人被滅了門,那也怪不得他。
畢竟他提醒過了不是麼?
野次郎皺眉看著小野,有些疑惑他這話的意思。
難道換成小野遇到這種事,第一個念頭不是告知上野家,配合上野家拿下這些外鄉人嗎?
上野家可與他們這些賤民不同,可不是他們能得罪得起的。
若是上野家不追究他們便罷,若是追究了,他們的罪責個下場比滅門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不戴罪立功,難不成還隻將這些人趕出去便算了?
野次郎如何也不會想到,一貫與他稱兄道弟,感情頗好的朋友竟是給他家挖了一個大大的,做了偽裝的坑。
隻不過是在坑邊立了一個不甚明了的牌子以做提醒,至於最後會不會掉下去,全看他們家的運道了。
看著野次郎眼中的疑惑,小野笑著拍了拍他的手道:“切記切記啊。”
“千萬莫要輕舉妄動,否則若是惹來什麼禍事,可彆怪兄弟我沒提醒過你。”
說罷,小野便轉身朝著大門走去。
野次郎站在原地看著小野的身影消失在門邊,緊皺著的眉頭許久都沒鬆開。
他這個朋友,他可是知道的很,心思深沉的厲害,整日裡都算計著如何才能將彆人踩下去,自己爬上去。
也虧得自己曾經救過他一命,且他家也隻是尋常賤民,與他並無什麼利害關係,這才叫他另眼相看了兩分,不曾算計過他家。
看來方才他說的那話,定是還有未說出口的關鍵消息。
隻是不知,是不能說不敢說,還是不願說。
但不管是哪一種,他都得上心才行。
這人好心提醒他,可不能不當做一回事。
野次郎鬆開緊皺的眉頭,轉身朝後院走去,去找他父兄告知此事。
待野五郎和小野離開後,站在不遠處的昭玉宮弟子也跟著轉身快步離開,去向康格稟報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