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鐘毅給山炮上課時,柳川平助也已經來到了金山縣城外。
柳川平助是帶著滔天怒火前來的,這一回他是真的被氣壞了!
因為國崎支隊的表現實在太糟糕,糟糕到讓他實在忍無可忍!
“國崎君,你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嗎?”柳川平助的語氣聽著很正常,臉上的神情也很平靜,但在場的日軍高級將領都能感覺到,他早已經處於情緒失控的邊緣,這不過是暴風雨之前的最後的平靜。
“哈依!”國崎登無言以對,隻能重重的頓首。
柳川平助深吸了一口冷氣,竭力壓下胸中怒焰,又道:“就在今天中午,朝日新聞的隨軍記者問我,第十軍什麼時候能夠完成大本營下達的任務,占領鬆江及青浦,切斷淞滬戰場上的七十萬支那軍主力的退路?”
頓了頓,柳川平助又說道:“國崎君,你知道我是怎麼回答的嗎?”
“哈依!”國崎登又哪裡知道柳川平助是怎麼回答的?隻能夠頓首。
柳川平助說道:“我跟他說,國崎君你頗有名將之風,福山聯隊更是有著鋼軍美譽的第五師團中戰鬥力最強的步兵聯隊,所以天黑之前必定可以攻占金山縣城,明天中午前就能攻占鬆江府城,到明天傍晚就能夠占領青浦。”
聽到這,國崎登臉上的羞愧之色更甚。
柳川平助又道:“遺憾的是,國崎君,你讓我食言了!”
“哈依!”國崎登再次頓首,“卑職無能,請司令官閣下責罰!”
“八嘎,我要的不是責罰,我不要責罰!”柳川平助終於還是沒能忍住,胸中壓抑已久的怒火終於還是像沸騰的岩漿一下噴湧而出,“我要的是金山縣城!我要的是金山縣城!我要的是金山縣城!是金山縣城!”
國崎登默然,柳川平助的口水噴得他滿臉都是,也不敢伸手擦。
柳川平助揮舞雙臂,歇斯底裡的咆哮道:“國崎君你知不知道,我們第十軍現在已經淪為皇軍的笑柄了?一個軍,三個半師團外加兩個補充兵團,整整十三萬大軍,卻被區區半個營的支那軍在金山衛阻了整整兩個晝夜!”
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好不容易上了岸,兵力以及裝備終於得以展開,這下總可以勢如破竹的向前快速推進了吧?哈,結果又在金山縣撞個頭破血流!奇恥大辱,國崎君,你不覺得這對於第十軍、不,對於整個皇軍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嗎?”
“哈依!”國崎登再一次重重頓首,說道,“卑職讓司令官閣下失望了。”
“失望?我對你的確感到很失望,非常失望!”柳川平助的情緒終於平複了一些,點了點頭又說道,“但是我仍願意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頓了頓,柳川平助又道:“國崎君,今天晚上,你們國崎支隊就彆休息了,夜戰,連夜向金山縣城發起強攻,午夜之前必須拿下金山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