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鬆江城外。
日軍第六師團的師團長穀壽夫手持望遠鏡,正站在一個製高點上往前觀望。
穀壽夫這個老鬼子快六十歲了,年老體衰,不過這個時候卻顯得神采奕奕,很顯然他的精神正處於極度的亢奮之中。
這麼快就能夠拿下鬆江,真有些出乎老鬼子的預料。
站在穀壽夫旁邊的是下野一霍,第六師團的參謀長。
下野一霍也不再年輕了,今年已經四十多快五十了。
下野一霍說道:“師團長,守鬆江的支那部隊的番號已經查清楚了,67軍,從滿洲逃回關內的東北軍殘部!”
“東北軍殘部?”穀壽夫放下望遠鏡,獰笑著說道,“這就難怪了。”
“哈依!”下野一霍重重頓首,又說道,“單就士兵素養及裝備而言,東北軍在支那所有地方軍中是戰鬥力最強的,但是遺憾的是,東北軍從根本上就出了問題,各級部隊長始終改變不了喜歡預留後路、保存實力的做法!”
頓了頓,又說道:“正因為此,十成戰鬥力最多發揮出五成!”
穀壽夫不屑的道:“喜歡保存實力的又何止是東北軍?所有的支那軍都一樣!山西的閻錫山要不是因為這個,晉綏軍的三十幾個師會那麼容易被第五師團打垮?”
“哈依!”下野一霍重重頓首,又道,“不過也有例外,比如說鐘毅。”
“鐘毅?!”穀壽夫聞言目光便猛然一凝,眼前更浮現起金山衛搶灘時的慘狀。
雖然金山衛搶灘的主攻是國崎支隊,第六師團隻是輔助,但仍付出了慘重代價,整整六個步兵中隊遭到重創!
下野一霍又說道:“這個鐘毅,就不喜歡留後路,在金山縣城,他就把所有的兵力都收縮進了城內,跟皇軍展開逐屋巷戰,所以國崎支隊打的很苦,死傷慘重不說,而且直到現在都拿不下來,據說司令官閣下對此很生氣。”
“是嗎?”穀壽夫道,“司令官閣下說什麼了嗎?”
“哈依。”下野一霍道,“司令官閣下說,第五師團配不上鋼軍的美譽,就他們在金山縣的拙劣表現,稱之為麵團軍或許更加恰當些。”
“麵團軍?”穀壽夫臉上流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真不知道,這話要是讓板垣那家夥聽到,又會做何感想?
就在這時,一個少佐參謀匆匆上前報告:“師團長,步兵第13聯隊報告,支那軍正在蘇州河搭建浮橋。”
“搭浮橋?支那軍這是想要逃跑!”穀壽夫獰聲道,“致電獨立山炮兵第3聯隊,用炮火封鎖住蘇州河,同時命令岡本聯隊加強攻擊,務必在今天天黑之前肅清蘇州河南岸到鬆江一線的支那殘兵!”
“哈依!”
……
蘇州河畔。
鬼子炮兵的炮彈像雨點般落下來,將剛剛才搭起一點架子的浮橋炸得支離破碎,同時也將67軍官兵炸得屍橫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