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小鬼子已經再次迫近到了一千米以內。
當下鐘毅便帶著朱良成他們繞過徐家灣,向著東邊田野狂奔而去。
追擊的鬼子不依不撓,也跟著追了過來,兜轉追逃間,時間流逝,一天很快過去,再加上冬天白天短,天色很快就黑下來。
倏忽之間,鐘毅頓步回頭,獰笑著說道:“嗬嗬,是時候了!”
眾人便紛紛跟著停下腳步,鐘毅注意觀察了一下,李四根他們幾個還有教導總隊的十幾個學員全都已經累得氣喘籲籲。
隻有朱良成臉不紅氣不喘,顯得氣定神閒。
鐘毅又把目光轉向李若溪,說道:“你不是一直問什麼戰術嗎?謎底現在揭曉,戰術就是,夜間襲擾!”
“夜間襲擾?”李若溪愕然道,“這也算戰術?”
“當然。”鐘毅嘿然道,“這可是很厲害的戰術!”
“可是鬼子一直在追著咱們呢,就沒有停下來,怎麼……”說到這,李若溪忽然之間意識到了什麼,最後倆字就沒說出口,再回過頭看時,便看到之前追殺他們的鬼子也已經停下來,正在挖掘壕溝呢,看樣子是打算駐營了!
鐘毅道:“走!”
……
這時候,木村武正脫了自己軍靴,在大聲罵娘。
木村武雖然長得很墩實,但是個子卻非常的矮,身高僅隻有一米五不到,兩條腿生得尤其短,而且還有點兒羅圈腿!
腿又短又羅圈,跑起來就格外的吃力。
本來木村武身為中隊長,是有馬騎的。
可是偏偏由於運力不足,軍中所有的馬匹都被征調給了輜重部隊,所以木村武就隻能靠兩條腿行軍,追擊。
你說追就追吧,可偏偏他們追殺的這十幾個支那兵又特彆的能跑!
這追了一整天,跑了不下一百多裡路,愣是沒能追上那夥支那兵!
眼看天色已晚,木村武隻能放棄追擊,而且木村武的雙腳也有些吃不住勁了,腳底都已經磨出了兩個血泡!
拿刀把腳底的血泡挑破,木村武免不了又是一陣罵娘,真的很疼!
就在這個時候,耳畔忽聽到一聲槍響,急抬頭往前看,木村武便吃驚的看到,外麵放哨的哨兵已經倒地上。
“八嘎,敵襲!”木村武嚇得一激泠,趕緊臥倒在地。
正在挖掘壕溝的鬼子便紛紛扔掉鏟子,抄起三八大蓋胡亂的開火,因為他根本就沒看清槍聲來自哪個方向,所以隻能夠胡亂回擊。
木村武也打了好幾槍,然後舉手喝道:“停止射擊!”
激烈的槍聲嘎然而止,木村武再凝神察看,卻發現營地外麵一片死寂,根本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看到,似乎,剛剛的那一槍就沒發生過。
但是那個哨兵,卻的確是被支那軍打死了!
沒辦法,木村武隻能又安排一個哨兵,然後示意小鬼子繼續挖掘壕溝。
這是鬼子的一個優良傳統,無論在哪宿營,都會在營地四周挖出壕溝,東亞土撥鼠的綽號,可不是白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