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鐘毅所想的那樣,趙寒星那真是身經百戰。
趙寒星見過、經曆過的殘酷血腥場麵不知凡幾,但是像眼麵前這樣的血腥的畫麵,卻還是生平頭一回見!
燃燒的坦克,損毀的戰防炮,冒煙的瓦礫堆,這都不算什麼,但是橫七豎八、層層疊疊的屍體就很壯觀,趙寒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鬼子屍體堆在一起!更加震撼的是,至少有一半的鬼子屍體已被打得殘缺不全!
這樣的畫麵,實在太血腥了!
直到鐘毅連喊了好幾聲,趙寒星才如夢方醒。
“呃,你好!”趙寒星並不知道眼前這個穿著保安隊製服的年輕人就是鐘毅,當下很隨意的說道,“我要見你們的鐘團長。”
鐘毅微笑道:“鄙人正是鐘毅。”
“你就是鐘團長?”趙寒星頓時間神情一凜,旋即挺身立正,接著抬手敬禮,然後扯開嗓子吼道,“國民革命軍第88師262旅524團3營1連上尉連長,趙寒星,率全連弟兄一百零二人,並友軍兩千一百二十六人,請求歸隊!”
說完,趙寒星又回頭一招手,說:“都出來吧!”
鐘毅急抬頭看時,便看到黑壓壓的人群從彌漫的硝煙中走出。
看著硝煙中走出來的黑壓壓的國軍殘兵,鐘毅感到有些意外。
雖然此前做的工作已經夠多,又是演講,又是宣讀官兵遺書,但是鐘毅很清楚,這並不足以喚醒躲在安全區的國軍潰兵。
可現在,趙寒星卻一家夥帶來兩千多人!
趙寒星嘿嘿一笑,接著說道:“鐘團座,我們還有一樣小禮物要送給您!”
說完,趙寒星又回頭一招手,厲聲喝道:“來人,把那個日本娘們帶上來!”
話音才剛落,便有兩名殘兵押著一個身著和服的漂亮女人走上來,這兩個殘兵明顯都不是憐香惜玉之人,在押解的過程當中明顯沒有收住力,將那個日本女人弄疼了,當下便奮力掙紮起來,一邊用日語大聲抗議。
“我並不是軍人,隻是記者,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日本女人大聲抗議道,“我要向你們的長官提出抗議,你們太野蠻了!”
鐘毅能聽懂日語,正要上前製止,身後陡然響起一聲淒厲的高吼。
“該死的支那豬,趕快放開日比野小姐!”伴隨著這聲淒厲的高吼,一個矮壯的鬼子兵突然從屍體堆中竄起,揮舞著刺刀撲向其中一個殘兵。
“呀,有個活的!”那個殘兵卻絲毫不懼,當即端起槍,拉開架勢。
很快,那個鬼子兵便衝到了殘兵麵前,挺槍突刺,殘兵舉起槍一擋,便擋開了鬼子的刺刀,再順勢一記槍托,將鬼子兵砸翻在地。
接著,殘兵便高高舉起刺刀準備刺下。
“等等,抓活的!”鐘毅見狀趕緊製止。
殘兵稍稍一轉向,刺刀便貼著那鬼子兵的脖子刺入地麵,被冷森森的刀刃貼住頸側,那鬼子便不敢輕舉妄動。
鐘毅正要上前時,眼角餘光忽然看到,有個鬼子趁著國軍的注意力都被這邊所吸引,正悄悄爬向身後瓦礫堆。
幾乎是同一時間,那人鬼子也意識到自己已暴露,當下便彈身跳起,然後甩開短腿,向前飛奔而去。
鐘毅正要去追時,另一個身影已經搶先追了上去。
“團座,瞧我的!”趙寒星一邊甩開大長腿往前追,一邊就拔出刺刀。
不片刻,趙寒星便從身後追上了那個鬼子,沒辦法,雙方身高差太多,趙寒星的一雙大長腿絕不是鬼子的那雙小短腿所能夠比擬。
眼看已經跑不掉,那鬼子便索性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