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毅看了一眼鼓樓醫院南邊的金陵大學,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說:“這樣,你帶人把這麵紅十字徽標鋪設到金陵大學操場上!等鋪好了,你再多帶些人,多找些紅十字的徽標,把所有大學、中學的操場都給我鋪滿了!”
趙寒星茫然的問道:“團座,費那事乾嗎?”
鐘毅把臉一板訓道:“讓你做你就做,廢什麼話?”
趙寒星便立刻挺胸立正,朗聲應道:“是!”
說完,趙寒星便帶著十幾個警衛員卷起院子裡的紅十字徽標,急匆匆的奔著南邊不遠的金陵大學操場去了。
趙寒星剛離開,城北、城西還有城東的槍聲就變得更加激烈。
朱良成上前一步說道:“團座,讓你說著了,鬼子果然是瘋了,竟然從十幾座城門同時發起猛攻,這是要拚命啊!”
“意料之中!”鐘毅道,“鬆井石根其實不蠢,他手下的那些個作戰參謀更是厲害,他們非常清楚,要是再拖延幾天,等咱們整頓好部隊,南京之戰就會變得更加困難,所以,鬼子才會不惜代價發起全麵進攻!”
朱良成點點頭,不無擔憂的道:“也不知道,外圍五個防區能不能頂得住?”
鐘毅道:“老朱你不用擔心,逐屋巷戰跟野外陣地戰有著本質區彆,野外陣地戰,鬼子隻要突破一個點,就能讓我們全線崩潰,但是逐屋巷戰,鬼子就隻能一條街,一條街,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跟我們爭奪!有時候還得反複的拉鋸!”
停頓了一下,鐘毅又說道:“所以說,小鬼子要想快速推進,絕無可能!更何況,鬼子此時也很疲憊了,所以推進速度就會更慢!”
……
湯山鎮,上海派譴軍司令部。
院子裡,鬆井石根正在踱步。
雖然從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的異常,但是熟悉鬆井石根的塚田攻和飯沼守,卻仍能從一些細節看出來,鬆井石根其實非常緊張。
緊張什麼?當然是緊張南京之戰!
昨天晚上,華中方麵軍遭受了空前慘重的損失。
可是最後,大本營和天皇陛下非但沒有追究他的責任,反而對他信任有加,為此甚至還撤換了與他意見相左的朝香宮鳩彥。
這既讓鬆井石根感動,也讓他壓力山大。
“塚田君。”鬆井石根停下腳步,回頭問塚田攻道,“你說,南京之戰,能按著我們預期的進程上演嗎?”
塚田攻道:“肯定沒問題。”
停頓了下,塚田攻又道:“僅僅半天時間,鐘毅再是厲害,也不可能給十幾萬大軍重建一套指揮體係,而如果沒有體揮係統,支那軍就隻能各自為戰,麵對皇軍的有序進攻,將肯定會不堪一擊,所以,皇軍應該能輕鬆的獲勝!”
鬆井石根搖頭道:“可我總覺得,事情恐怕不會那麼順利。”
停頓了下,又道:“畢竟,將士們已經很累,很疲憊了啊。”
塚田攻默然片刻,又說道:“皇軍確實疲憊,但是支那軍也好不到哪去,因為守南京的支那軍也是從淞滬戰場撤下的,他們也已經三個多月沒有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