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正是華盛頓時間正是傍晚七點。
羅斯福總統在白宮舉辦了一次盛大的晚宴,專門宴請遠道回國述職的詹森、史迪威等駐外公使及武官。
晚宴間隙,詹森神神秘秘來到史迪威跟前。
“約瑟夫,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詹森說道。
史迪威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說:“什麼好消息?”
詹森說道:“你的西點軍校校友,那個鐘毅,真的沒死!”
“哦是嗎?”史迪威聞言頓時精神一振,說,“納爾遜,我怎麼跟你說的?我就知道這家夥不會那麼容易死!”
詹森點點頭又道:“鐘毅不僅沒死,而且還出手乾掉了朝香宮鳩彥!”
“鐘毅把朝香宮鳩彥給乾掉了?”史迪威聞言先是訝然,遂即又道,“我說嘛,怎麼無緣無故突然失去聯絡,合著這個家夥是去刺殺朝香宮鳩彥了!這就對了!”
停頓了下,史迪威又道:“不過你還真彆說,這才是鐘毅的行事作風,吃了虧,反手就一定報複回來!彆的中國人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這個家夥不是,這家夥吃了虧,是有仇就報,而且立刻就報!”
詹森說道:“這下,鬆井石根還有裕仁天皇可是淪為全世界的笑柄了。”
“可不是。”史迪威笑道,“明知道證據不足,可是一個真敢報,一個也真敢信,還公諸於眾大肆宣揚,他們倆不淪為笑柄,誰淪為笑柄?”
微微一笑,詹森又捂著嘴小聲說道:“聽人說,當時鬆井石根正當著幾萬日軍以及西方各國記者的麵,給‘擊斃鐘毅’的日軍小隊頒獎章,結果頒獎典禮剛剛進行到一半,突然傳來朝香宮鳩彥被鐘毅刺殺的消息。”
史迪威道:“我想,當時鬆井石根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精彩不精彩我不知道。”詹森道,“我隻知道,鬆井石根當時就下令把那一個小隊的日軍都抓了起來,然後召集了一乾幕僚緊急商討對策,但是會議進行到一半,就肺疾發作被送進醫院,據說病情還挺嚴重。”
史迪威道:“不會又是裝的吧?”
上次日軍大本營委任朝香宮鳩彥為上海派譴軍司令官時,鬆井石根的“肺疾”就曾經適時發作過一回,不過那回明顯是裝的,因為在柳川平助斃命、朝香宮鳩彥轉任第十軍司令官之後,鬆井石根的肺疾立刻就痊愈了。
“這次應該不是裝的了。”詹森擺了擺手,說道,“據說,軍醫在對鬆井石根進行初步檢查後,就立刻下了病危通知!”
“哦是嗎?”史迪威道,“不會被氣死吧?”
“鬆井石根真要被氣死,那鐘毅可出名了!”詹森說道,“一次出手,乾掉一個親王,還氣死一個大將,這樣的凶威,簡直是讓人害怕!”
史迪威的臉色卻反而暗淡了下來,歎息說:“不過這對於鐘毅來說,未必就是好事。”
“你是說,日軍的報複?”詹森若有所思道,“這的確是一個問題,日軍尤其是裕仁天皇丟了這麼大的臉,一定會設法報複。”
“我指的並非日軍報複,日軍的報複再淩厲,鐘毅也能夠應付得了。”史迪威擺擺手又說道,“我擔心的是,他會受到同僚排擠甚至孤立,因為他表現得太優秀,讓他的同僚甚至上司都感到臉上無光,畢竟,中國軍隊內部原本就派係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