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就怪了!”羅正英皺著眉頭道,“以現在的糧價,367團要想把整個郎溪縣的存糧全都給買空,沒有十幾萬法幣是辦不到的!”
“十幾萬法幣!”夏團長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這麼多錢?!”
羅正英沉聲道:“真是邪門了,短短三天時間,鐘毅上哪籌集這麼多錢?”
這時候,孫老頭忽然說道:“羅總司令,我聽說鐘團長弄了個期權交易,好像是拿那些商人的物資、還有企業主的機器設備做抵押,買這個期權的人好像還挺多的,光是夏老爺子就買了價值好幾萬法幣的期權。”
“什麼,夏老頭一人就出了好幾萬法幣?”夏團長聞言頓時生氣到不行,“娘的,前段時間,我在醉仙樓宴請郎溪縣全體有德鄉紳,希望他們能夠捐點錢好充作軍費,結果就隻捐了仨瓜倆棗,甚至還不夠酒錢!現在對姓鐘的卻這麼大方!”
“你閉嘴!”羅正英喝住夏團長,又問孫老頭,“孫老板,你能不能說說,這個期權交易又是怎麼回事?”
“這期權交易呀,是這麼回事。”
當下孫老板便把他知道的道出來。
孫老板昨天也跑去收容站谘詢了,甚至於也買進了價值五千法幣的期權,因為他也擔心鬼子再次打進郎溪後,會大肆的報複,所以提前將一部分的資產轉移到武漢無疑是很有必要的,狡兔三窟的道理,連小孩子都懂。
聽完孫老頭講述,羅正英幾個都聽傻了。
“還有這種操作?”冷眈瞠目結舌的道,“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嗎?”
“可不?”夏團長難以置信的道,“姓鐘的什麼都沒出,隻是組了一個局,把那些企業主、商人還有土財主攏到一塊,然後企業主的一部分利潤,商人的一部分物資,還有土財主的部分錢款,就都落進了姓鐘的口袋!”
說到這,夏團長又懊惱的一拍腦袋說道:“我以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你想到也沒用。”羅正英冷然道,“你覺得那些商人、企業主還有土財主會信你?”
夏團長便立刻不再吭聲了,因為自打光複郎溪縣之後,因為軍糧及軍餉極度匱乏,他很是乾了幾樁不怎麼光彩的事情,將郎溪商界狠狠盤剝數回,所以他在郎溪縣名聲很臭,那些商人、企業主和土財主絕對不會信任他。
好半晌,羅正英才又說道:“這個鐘毅還真是個全才啊,不光打仗厲害,搞經濟竟然也是一把好手,被他這麼一折騰,原本一壇死水的郎溪縣經濟,竟又立刻變得生機勃勃,隻可惜呀,這人不是保定軍校畢業。”
冷眈道:“總座,咱們就這樣算了嗎?”
“不然還能怎麼著?你還真打算明搶?”羅正英冷然道,“彆忘了,367團可是委員長侍從室的直屬部隊,鐘毅更是馬上就要進入首期珞珈山高級軍官訓練團!”
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羅正英又特意加重語氣道:“更何況,鐘毅此舉,也是為了將更多的機器設備、更多物資、甚至更多的人口送往武漢,這對整個國家的抗戰,對於整個民族的存亡來說是一樁大好事!”
很明顯,弄清楚原委之後,羅正英對鐘毅已經徹底改觀。
但是冷副官卻沒有,送走羅正英之後,又悄悄折返回來。
“老夏!”冷眈盯著夏團長,陰惻惻道,“想不想做一樁大買賣?”
一邊說,冷眈一邊衝窗外街上堆積如山的物資呶了呶嘴,夏團長眸子裡邊便立刻流露出貪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