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跨上吉普車副駕駛,鐘毅又關上車門,然後對汽車兵小凡說:“小凡,開車!”
“是!”小凡答應了一聲,麻溜的一打方向盤,接著腳下輕踩油門,吉普車便已經平穩的駛離原地,沿著湖濱大道駛向校官班所在教學樓。
往前開沒多遠,鐘毅便看到一個軍官拎著一隻大皮箱,吃力的走在前麵。
看不見這個軍官的軍銜,但是從他拎的大皮箱,再加上走的方向,鐘毅基本可以肯定也是去校官班參訓的!
吉普車很快就開到前麵。
鐘毅再回頭看,便看到這軍官果然是上校軍銜。
不僅僅是這樣,鐘毅甚至已經從對方長相猜到是誰了。
這人不是彆人,就是被美國人稱讚為東方隆美爾的孫立人!
當下鐘毅讓小凡停下車,然後從車窗探頭喊道:“噯,這位同學!”
孫立人聽到喊聲有些茫然的抬起頭,問鐘毅道:“你是在叫我嗎?”
“對啊,我就是在喊你。”鐘毅招手道,“你肯定也是去參珞珈山高級軍官訓練團的校官班的學員吧?”
“我是。”孫立人訝然,“你難道也是?”
“可不!”鐘毅點頭道,“我們是同學,快上車,我捎你一塊過去。”
“那可真的是太感謝了。”孫立人當下也不矯情,關鍵拖著這麼大這麼沉的一口箱子也確實挺費勁,當下便拖著大皮箱子走過來。
鐘毅開門下車,幫孫立人將行李箱放到副駕駛。
然後兩人一起坐了後排,正好可以一塊說說話。
坐下後,孫立人伸手道:“還不知道兄台怎麼稱呼?”
“鐘毅。”鐘毅伸手與孫立人用力相握,然後問道,“敢問足下是?”
“你就是鐘毅?!”孫立人聽了之後目光猛然一凝,然後又回答道,“鄙人孫立人,鐘團長,很榮幸能夠跟你成為軍官訓練團的同學。”
“我也很榮幸。”鐘毅微微一笑,又說道,“孫團長,你的警衛呢?”
“我沒有警衛。”孫立人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尷尬,旋即又坦然說道,“因為稅警總團的番號早已經被撤銷了,我現在也沒有具體的職務,所以,鐘團長今後還是不要再對我以團長相稱,如果可以的話,請叫我撫民好了。”
沒有職務軍銜,就不能夠配警衛,這是規定。
但其實,並沒有幾個軍官真正遵守這個規定。
從這一件小事,就可以看出,孫立人很低調。
“那好。”鐘毅點點頭,又道,“撫民兄,有道是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不要再叫我鐘團長,就叫我子韌吧。”
“好的,子韌兄。”孫立人欣然應允。
鐘毅能主動向他伸出橄欖枝,孫立人還是很高興的。
這不僅是因為鐘毅名聲在外,是一個真正有能力的,更因為孫立人現在的處境非常的不好,雖然昨天去求見老長官之時,老長官讓他稍安勿躁,但孫立人覺得,他一個既非黃埔也非保定的軍官,隻怕是很難得到上峰器重。
所以,能夠多結交幾個有能量的同學,終歸是好的。
這時候的孫立人自然不知道,五年之後他將會在印緬戰場大展雄風,殺得小鬼子屁滾尿流,甚至贏得東方隆美爾的美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