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希匹!”常校長勃然大怒道,“他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校長息怒。”錢小鈞小聲說道,“據說是法肯豪森先動的手!”
“你說什麼,法肯豪森先動的手?”常校長怒氣稍收,又道,“怎麼回事?”
錢小鈞便把他所知道的前因後果從頭到尾道出,聽完這番話,常校長的臉色便立刻陰沉下來,在場的高級將領也是神情古怪。
白崇悲便趁機舊話重提,勸說道:“校長,卑職以為嶧縣之戰短時間內很難結束,與其到時候打到一半,騎虎難下,還不如趁現在我們還掌握著主動權,主動放棄徐州,為後續的武漢會戰做好充足的準備!”
常校長大手一擺說道:“嶧縣之戰我意已決,你不用再勸了。”
白崇悲便歎了一口氣,退到一邊不再多說,眸子深處卻掠過一抹深沉的憂色,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他老是回想起淞滬會戰時的慘象。
常校長又道:“我就不相信了,集中第五戰區三十多萬大軍,竟不能在一個月之內吃掉嶧縣的兩萬日軍!”頓了頓,又道,“不過,就算是殲滅嶧縣日軍,徐州也是要放棄的,所以下一階段的戰略,也確實可以提前開始討論了。”
作戰室裡的高級將領立刻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不要交頭接耳。”常校長道,“有什麼話直接講!”
一乾高級將領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劉聲站了出來。
“校長,那就先由卑職說說吧。”劉聲道,“卑職以為,日軍是沿著平漢線南下,還是順著長江西進,本質上並沒什麼區彆,但是掘開黃河大堤的後果卻的確是十分嚴重的,至少黃淮兩河下遊百姓遭災是毫無疑問的。”
常校長皺眉道:“如果掘開黃河大堤,後果真會有鐘毅說的這麼嚴重?真的會造成三千多萬人的流離失所?”
劉聲搖搖頭說:“這個卑職不敢斷言。”
這時候,白崇悲說道:“校長,卑職以為這是有可能的!”
頓了頓,白崇悲又道:“卑職前幾天巡視黃河河防,無意中聽一位老船工提及,凡大澇來年必有大旱,凡有大旱,則必然伴隨蝗災,而且旱年越久,蝗災的程度就越嚴重,所以如果真掘開河堤,黃淮兩河下遊三千多萬百姓隻怕是不保!”
常校長點點頭,又道:“但是,讓日軍沿著平漢線南下,跟日軍順著長江西進,真的不會有本質的區彆嗎?畢竟,長江航道之上可是有著諸多要塞,日軍若沿著長江西進,攻勢必定會受到嚴重影響。”
劉聲立刻說道:“校長多慮了,日軍若沿著平漢線南下,所麵臨的困難隻怕比順著長江西進還要更大,因為溯長江西進,日軍要麵對的隻是江麵上的要塞,至少後方的後勤保障通道是很安全的,但如果日軍順著平漢線南下,則他的整個後勤補給線都將遭受我第一、第二戰區及共產黨八路軍的無儘襲擾!”
常校長又把目光投向白崇悲。
白崇悲也說道:“卑職完全讚同為章兄的意見。”
雖然兩大軍事家的意見完全一致,但是常校長卻並未立即表態。
常校長模棱兩可的說道:“這個事,還是等一個月之後再討論吧,眼下第一要務,就是消滅嶧縣日軍,打好徐州會戰的收官戰!諸位回去之後都好好的想想,應該怎麼打好再接下來的嶧縣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