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撤離武漢，的確是很丟人！
周二子卻小聲說道：“不管怎麼說，咱們終歸全殲了鬼子的第三師團，這一戰績已是中日開戰以來最亮眼的了，方方麵麵也能夠交待得過去。”
“閉嘴！”鐘毅怒道，“難道我們打仗隻是為了給方方麵麵一個交待嗎？”
頓了頓，鐘毅又道：“周旅長，我告訴你們，我們打仗並不是為了給某人、或者某個部門一個交待，我們打仗，是為了國家，為了民族！是為了全中國四萬萬五千萬同胞不受日本侵略者的侵害！是為了民族之獨立，國家之解放！”
“是是是。”周二子連忙道歉道，“卑職失言，還請參座恕罪。”
武漢衛戍司令部下屬的十個旅長，隻有周二子稱呼鐘毅為參座。
這個時候，馮於祥的聲音忽然從外麵傳進來，他親自趕過來了！
“子韌老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馮於祥道，“說心裡話，我也不想撤，我也想在武漢跟鬼子血戰到底，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在漢口火車站以及龜山、蛇山要塞遭到摧毀之後，整個武漢已失去防禦支撐，武漢保衛戰再繼續下去，除了白白消耗掉本就不多的寶貴兵力，恐怕不會有彆的任何收獲！”
停頓了一下，馮於祥又道：“所以，為長遠計，還不如果斷的放棄武漢，將武漢衛戍司令部的十個旅保存下來，將來在彆的戰場上再接著跟小鬼子乾！”
鐘毅搖搖頭，說道：“總座，你就沒覺得你這番話有些耳熟？”
“有些耳熟？”馮於祥茫然的問道，“難道有人說過這番話？”
鐘毅點點頭，說道：“民國26年，也就是去年的12月12日，唐生智在下令撤離南京之前曾經說過差不多的話。”
停頓了一下，鐘毅又說道：“唐生智說，戰鬥不是在今日結束，而是在明日繼續，戰鬥不是在南京衛戍中結止，而是在南京以外的地區無限的延展，請大家記住今日的恥辱，為今日的仇恨報複！”
馮於祥的臉色便立刻垮下來，怒道：“子韌，我不是唐生智！”
“我也不希望看到總座你成為第二個唐生智！”鐘毅沉聲道，“所以，我也不希望看到總座下同樣的命令，犯同樣的錯誤！”
馮於祥說道：“好，那我問你，整個武漢已經失去防禦支撐，接下來的仗怎麼打？”
柳元麟、石祖德、周二子甚至朱良成都下意識的點頭，是啊，沒了防禦支撐之後，接下來的仗該怎麼打？似乎無論怎麼打，武漢都不可能堅守住！
“接下來的仗怎麼打？”鐘毅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森森白牙，沉聲道，“很簡單，不要慫，上去就是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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