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參戰?”伏見宮博恭立刻就啞了。
伏見宮博恭身為海軍軍令部的部長,對於美國海軍的強大有著深刻的體會,而且美國的強大不僅僅隻是海軍本身,更加強大的是他們的工業製造基礎,一旦戰爭爆發,美國強大的民用工業就能夠轉為軍用,源源不斷的生產出來軍艦飛機大炮。
而且事實上,海軍早就已經認真的討論過日美開戰的可能。
那次會議上,海軍聯合艦隊的司令官山本五**將的發言最具有代表性。
如果僅僅隻是麵對美國海軍的太平洋艦隊,那麼日本海軍占據明顯的優勢,但如果麵對美國的整個海軍,則雙方勢均力敵。
所以,如果下定決心對美宣戰,一定要搶奪戰術上的先機,以雷霆萬鈞之勢覆滅美國海軍的太平洋艦隊,然後在三個月內占領夏威夷,將戰火燒到美國本土,既便不能夠在美國西海岸登陸,也至少要讓美國西海岸的工業完蛋。
然而,海軍軍令部的參謀們推演了無數次,結果卻沒有一次能夠實現目標。
這也就是說,右真的對美宣戰,日本海軍既便初期獲勝,最終也必敗無疑,這幾乎就是海軍內部的共識。
就在這時候,閒院宮載仁說道:“美國的核心利益在歐洲,在整個東南亞,美國隻關心呂宋的利益,我們不打呂宋就是了!如此一來,就不會驚動美國這頭戰爭野獸,帝國就完全有可能實現快速占領東南亞的目標。”
近衛文麿拍桌子怒道:“這根本是一廂情願,我堅決反對將成功的希望寄托在美國不會參戰的假設之上,這太荒唐、太愚蠢了!”
閒院宮載仁幽幽的說道:“如果遇事總是畏首畏尾、怕東怕西,又怎可能有甲午戰爭的勝利?如果遇事總是畏懼強敵,不敢一戰,又怎可能有日俄戰爭的輝煌勝利?甚至於就連柳條湖事件,如果關東軍的將士們缺乏勇氣,不敢以不足一萬的兵力挑戰四十萬東北軍,又怎麼會有後來吞並整個滿洲的壯舉?”
說此一頓,閒院宮載仁又環顧四周一圈再接著說道:“陛下,還有諸君,賭國運,什麼是賭國運?賭,本來就需要勇氣!”
“不不不,我堅決反對。”近衛文麿氣急敗壞的道,“當年帝國以小博大,所以才提出來賭國運,但是如今帝國早已經成了大國,尤其麵對支那國時,帝國無論政治、經濟、軍事甚至文化層麵,都已經占據壓倒性的優勢,這種情況下,我不認為賭國運是個好主意,我們完全可以尋求一種相對體麵的方式結束日支戰爭,然後安心發展,如此用不著三十年,帝國的綜合國力必將直追美國,到那時,我們將可以輕鬆占據整個亞洲的主導權,而不用像現在這樣束手束腳。”
說完,近衛文麿又對裕仁深深一鞠躬,痛心疾首的道:“望陛下明鑒!”
裕仁的眉頭便深深的蹙緊,從骨子裡,他就是一個堅定的戰爭擴大派,但是身為天皇,身為日本真正的主宰,他還是保持著理智,對於日本的**、軍力有著十分清醒的認知,知道這個時候挑戰美國,喚醒美國這頭野獸,不是個好的選項。
但是,讓裕仁放棄眼前這個天賜良機,又有些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