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一個多月過去。
時間很快來到了民國29年(1940年)元旦。
常校長照例發布了新年文告,號召全國軍民堅定決心、繼續抗戰。
到這時候,抗日戰爭已經進入到第四個年頭,日軍雖然已經停止了正麵戰場的攻勢,但是中國的處境卻變得更加的糟糕。
一個最為淺顯的事實就是,國民政府的財政收入銳減,各項開支卻是劇增。
官僚統治集團的貪汙腐敗,相比抗戰全麵爆發前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尤其是在陪都重慶,權貴集團的各種醉生夢死、夜夜笙歌,不由得不讓人想起杜牧一首名篇: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陪都重慶是一派亡國景象,前線更糟!
日本的和談其實隻是假象,他們的真正意圖卻是誘降!
誘降的對象也分級,最大的目標當然是常校長,但是日本人對常校長基本沒有抱什麼期望,他們的真正的目標,是手握大權的國民黨高官,以及前線手握重兵的國軍高級將領,這些人才是日本政府的重點誘降目標!
為了誘降這些目標,日本政府也真是不惜血本。
不過效果也是極好,從38年的下半年開始,便陸續有高級將領投敵,而到了39年的下半年更是形成一個叛國投敵的高潮。
忠義救國軍副總指揮何行鍵、晉綏軍副師長蔡雄飛都在這時候投敵,跟隨他們一起投敵的還有好幾十萬的國軍!
這種大規模的叛國投敵行為,對於軍心士氣的打擊是空前的。
所以,在整個39年底到40年初,整個戰場的氣氛都很壓抑。
浙閩戰區取得義烏大捷所帶來的士氣提振效應,也蕩然無存。
這時候,身為國府最高領袖,常校長最該做的,應該是下定決心,以大毅力、大勇氣整頓史治官場,整肅部隊軍紀風貌,重新軍心民心凝聚起來。
然而常校長卻並沒有這麼做,他腦子裡始終繃緊的隻有一根弦——權力傾輒!
出於這樣的思維方式,當正麵戰場上所麵臨的來自日軍的軍事壓力減輕之後,常校長的第一反應並不是整肅部隊,更不是整頓史治,而是打壓清除異己,尤其是共產黨領導下的八路軍以及新四軍!
於是在山西、華北乃至蘇魯戰區都發生了大規模的磨擦事件。
小鬼子沒來,但中國人自己卻打起來了,著實讓人痛心疾首。
不過,無論是在山西、江蘇還是在河南,主動挑起磨擦的國軍都沒討著便宜,反而被八路軍或者新四軍抓住機會,打了個落花流水。
……
所以這幾天,常校長的心情不怎麼美麗。
主要是國軍在軍事磨擦中處於全麵下風,無論山西的朱懷冰,還是江蘇的韓德勤,都在與共產黨的軍事摩擦中吃了大虧。
而更讓常校長感到鬨心的,還是朱良成。
毛森的暗殺小隊出師不利,非但沒能夠在半路上殺掉朱良成,反而讓朱良成帶在身邊的警衛人員殺得片甲不留。
毛森自己都負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