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應佩也道:“是啊,鐘毅在鄞江畢竟已經經營了一年多時間,已經依托招寶山、金雞山要塞構築起內外三道堅固的防禦工事鏈,雖然卑職沒有去過鄞江,但是從鄞江能夠經曆兩次浙閩會戰仍舊巋然不同,足以看出其工事之堅固!”
“敬之兄所言極是。”陳實附和道,“尤其上次,日軍出動了曾經成功炸毀龜山、蛇山要塞的東久邇炸彈,卻拿招寶山、金雞山要塞沒有任何辦法,可見鐘毅這次在鄞江構築的防禦工事要遠勝武漢,所以卑職堅持認為,守住鄞江不成問題。”
說到這一頓,陳實又說道:“其實,卑職還有句話沒有說出來。”
常校長聞言心頭一動,說:“辭修,你是說引誘日軍強攻鄞江,等到日軍精疲力竭的時候再大舉反攻,是這樣嗎?”
“英明莫過校長。”陳實道,“憑借鄞江的堅固工事,再加上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第10集團軍,一定可以對岡村寧次的第13軍造成重大殺傷。”
話音剛落,白崇悲就冷笑道:“辭修兄,我想請問,如果日軍不強攻呢?”
“對啊,日軍為什麼要強攻?”劉聲也一攤手說道,“浙閩兩省都已淪陷,浙贛公路和浙閩公路全部被切斷,鄞江與外界的聯係已經徹底中斷,日軍為什麼還要強攻?難不成岡村寧次是頭豬?哦不不,就是豬都沒有這麼蠢。”
“你……”陳實和何應佩聞言頓時間大怒。
劉聲這話分明是在諷刺他們兩個比豬還蠢。
聽了劉聲和白崇悲的反駁,常校長立刻又開始動搖。
陳實和何應佩雖然很生氣,卻又無法反駁,因為劉聲和白崇悲說的在理,隻要岡村寧次不是白癡,肯定不會強攻鄞江,隻是長期圍困就足夠了。
當下常校長又問白崇悲道:“健生,那你的意思是戰?”
“戰,肯定要戰!”白崇悲斷然道,“彆看小日本這次來勢洶洶,一下子就調集了八個師團外加兩個航空師團,但是在我看來,這根本是外強中乾!”
“健公說的沒錯。”劉聲也附和道,“諸位不妨反過來想想,小日本這次為什麼要一反常態調集這麼多的兵力?道理是明擺著的,因為他們信心不足嘛,然後又很想打贏這一仗,這樣就能畢其功於一役,逼國府與之和談!”
常校長點點頭道:“就是說,這其實是小日本最後的瘋狂?”
“說是最後的瘋狂不恰當,小日本的國力還是非常雄厚,至少現在還遠遠未到山窮水儘之時,所以這應該是小日本最後的冒險!”白崇悲沉吟著說,“這一仗如果我們最終打贏,不不不,不用打贏,隻要最後打成了平局,小日本就會變老實!就會徹底打消繼續在中國戰場進行軍事冒險的念頭,那麼中國戰場的局麵也將會真正逆轉。”
“真正逆轉?”常校長道,“健生,真正逆轉是什麼意思?”
“真正逆轉的意思很簡單。”白崇悲道,“就是從此之後,國軍在中國戰場將由防禦轉為進攻,而日軍將會由攻勢作戰轉入防禦作戰。”
劉聲補充道:“至少在局部戰場會是這樣。”
“那就打!”常校長終於下定了決心,“打!”
陳實還有何應佩一臉陰霾,不過終究還是沒有再說什麼。
陳實的鬱悶,是可以預見,等這一仗打完,無論是勝還是敗,浙閩戰區都將會成為全中國十大戰區中實力最大的戰區,而以俞良禎為首的江浙係也將毫無懸念的壓過以他為首的土木係,成為國軍內最大的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