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第十三軍司令部。
岡村寧次在睡夢中被副官叫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最近這段時間,第三次浙閩會戰已經進入瓶頸期,無論日軍還是國軍看上去都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取得突破,再加上昨天晚上製定第三階段作戰計劃又熬到很晚,所以岡村寧次入睡之久就睡得比較沉,副官搖了好久才把他搖醒。
“怎麼了?”岡村寧次戴上眼鏡問副官道,“出什麼事了?”
“司令官閣下。”副官頓首說道,“剛接到第15師團、第17師團急電,其轄區內的皇協軍出現大麵積反水!”
“皇協軍反水?”岡村寧次聞言心頭一突。
岡村寧次突然間就想起來,之前有一陣他心頭老是感覺到隱隱的不安,但又如終想不出來有哪裡不對。
可是現在,他突然就懂了。
這個不確定因素就是皇協軍!
當下岡村寧次披衣起床,匆匆來到作戰室。
石原莞爾比岡村寧次早一步,已經到了作戰室。
看到岡村寧次進來,石原莞爾衝他微微一頷首。
“石原君。”岡村寧次急問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具體情況還不清楚,第15師團、第17師團也是一頭霧水。”石原莞爾搖了搖頭,又接著說道,“不過大體上還是可以估計,至少有三百個據點同時出現了反水情形。”
“納尼?三百個據點?”岡村寧次的臉色頃刻黑如鍋底,那就是一半的據點。
這豈不是說,在浙東、浙中的整個囚籠政策事實上已經破產?這豈不是就是意味著,困守鄞江的第10集團軍就要破籠而出了?
對,第10集團軍!就是第10集團軍!
“八嘎!”岡村寧次道,“肯定是支那第10集團軍要出擊了!”
“是的,岡村君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我也認為支那第10集團軍要出擊了!”說到這裡一頓,石原莞爾又不無慶幸的說,“岡村君,幸好你有先見之明,一直扣著第5師團沒動,要不然這次我們還真就是麻煩了。”
“未必。”岡村寧次搖頭道,“這次隻怕是麻煩大了。”
頓了頓,岡村寧次又接著說:“第15師團、第17師團轄區的皇協軍大麵積反水,這是我們事先沒有想到的,現在想想,這很可能是鐘毅事先埋下的一顆暗棋,這家夥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個陷阱,等著我們跳呢,這都怪我,當初真應該對這些支那降軍進行甄彆的。”
“是啊,真沒想到這居然會是一個陷阱。”石原莞爾也是喟然說道,“不過,這並不能怪岡村君你,畢竟在華北還有華中,有那麼多的例子可循,誰又能想到,唯獨浙省的皇協軍會是詐降呢?而且對方是有意為之,我們其實也很難甄彆。”
頓了頓,石原莞爾又接著說道:“知道內情的人想必是極少,我們總不能把這些皇協軍的營長團長抓起來進行嚴刑逼供吧。”
“不說這個了。”岡村寧次也是心煩意亂,又道,“第5師團開拔了?”
“命令我剛剛已經傳達下去了。”石原莞爾點點頭又道,“不過,第5師團集合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
“畢竟,盤踞在東陽江鎮附近的一夥川軍,剛剛向義烏方向擺出了進攻的態勢,所以第5師團就展開兵力,做了防禦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