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1(2 / 2)

他派了幾個保鏢暗中保護他,讓他們每隔一周將他的動向和照片發送過來。他對他的關注漸漸形成了一種習慣。在他生日的那天,帶著一身刺鼻的香水味和酒氣回到空蕩寂靜的房間,他意外的在電子郵箱裡發現了一張允晟的照片。

少年手裡握著一個巧克力甜筒,伸出舌尖卷起一抹甜膩,似乎發現有人偷拍,狹長的桃花眼斜睨過來,慵懶的目光中隱含警惕。那勾人心魄的魅力透過電腦屏幕直直紮進杜煦朗的胸膛,令他呼吸急促。

他盯著屏幕呆坐良久,終於給少年打了個電話。

“有空嗎?和我視頻聊天?”他反複的要求著,強烈渴望著能見上他一麵。

少年同意了,聽說今天是他的生日,想了想,拆開書桌上的音樂盒,用許多鉚釘、螺絲、□□組裝成一個變形金剛,前後隻花了半個小時。

他的表情那樣專注,靈活的手指仿佛能創造出另一個精彩紛呈的世界。杜煦朗不知不覺就看呆了,等屏幕因為待機時間過長而完全熄滅時才從那強烈的悸動中回神。

少年心細如發,似乎發現杜煦朗對這個禮物很喜歡,第二天就快遞到了公司。杜煦朗拆開包裝後忍不住笑了,把玩許久才端端正正放在辦公桌上,臨下班時小心翼翼的收入公文包帶回家。他起初將它放在書架上,覺得不能一眼看見,又放在了書桌上,臨睡前想了想,最終放在床頭櫃上。

這是他人生中收到的第二個玩具,卻是第一份生日禮物。他對它愛不釋手。

他與少年的聯係漸漸多起來,隻要有空就會撥通視頻電話,雀躍的等待著少年俊美的臉龐浮現在另一端。少年很忙碌,哪怕回電話的時候也在編寫程式,如果對方不說話,他就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忘了周遭的一切。

為了能多看他幾眼,杜煦朗常常會故意保持沉默,然後著迷的盯著少年認真的側臉,一坐幾個小時也不厭倦。這樣的凝視偶爾會被助理或秘書打斷,但當他處理完公事再回來時,發現少年依然安靜的坐在那裡,手指靈活敲打著鍵盤。

似乎他永遠會站在原地等待自己。杜煦朗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感到心悸。

但是漸漸的,事情卻超出了他的掌控。不過無意中瞥到一截柔韌的腰肢,一雙修長筆直的腿,一個影影綽綽朦朦朧朧的背影,他竟然會因此而輾轉難眠,好不容易睡著了,也會在銷-魂-蝕-骨的快-感中醒來,身體與心靈的雙重悸動騙不了任何人。

拿出這些年收集的照片一張張翻看,他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就展開了追逐。從最初試一試的心態,到隨後的認真謹慎,再到非他不可小心嗬護。他陷入了愛的泥潭不可自拔,卻也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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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國重刑監獄,

周文景坐在探視窗前焦躁的抽煙,巡察的獄警走過來,厲聲嗬斥他馬上把煙熄了。他想起周允晟也愛用命令的語氣讓舅舅熄滅手裡的香煙,舅舅從來隻會妥協,表情帶著淡淡的無奈和濃濃的愉悅。

看得出來,他很享受周允晟的管束。

周文景掐掉香煙,冷笑了一聲。

正在這時,一名骨瘦如柴臉色灰敗的男人在獄警的看押下走過來坐定,若非胸前的標牌寫著‘周文昂’三個字,周文景幾乎快認不出這人就是曾經意氣風發的周家三公子。

“你最近怎麼樣?”周文景淡聲問道,那頭不說話,他繼續開口,“今天周允晟和杜煦朗結婚,過幾天你應該能在電視上看見新聞報道。”

那一頭終於有了反應,痛哭流涕的喊道,“文景,你給大哥帶個話,讓他放我出去吧!我知道錯了,隻要他肯放我出去,就算要我給他當年作馬我也願意。文景,你幫幫我吧,我再也受不了了,他們簡直不是人,用儘手段折磨我……”

周文景沒耐心再聽下去,恨鐵不成鋼的低吼,“你就這樣妥協了?你就這樣認輸了?周文昂,你他-媽真窩囊!”

扔掉聽筒,周文景疾步走出監獄,淤積在胸口的窒悶不但沒有消散,反而更沉重。這些年,他過得很不順利,沒了杜煦朗的庇護,他在商場上再也沒有無往不利的感覺,反而因為與周允晟交惡處處被人譏諷嘲笑甚至排擠打壓。

他也曾想過絕地反擊,但與諾亞集團那樣的龐然大物交鋒無異於以卵擊石,更何況對方背後還站著杜氏財閥。前幾天,他試圖與諾亞旗下的子公司競標一項工程,但在標會召開之前,他的秘書卻將標底賣給了與他敵對的一家公司。還未開戰,他就已經一敗塗地。

他從未覺得自己那樣渺小,那樣無能為力,剛才那些話,與其說是在責罵周文昂,不如說是在責罵他自己。終其一生,他也無法追趕上周允晟的腳步。

冥冥中他有一種感覺——他原本不該這樣窩囊,他原本應該站在周允晟那樣的高度。他想不明白這個世界究竟出了什麼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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