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閃亮的軍功章擺放在長桌上,其中最顯眼的兩枚特等軍功章無疑屬於奧斯本和塞西爾。國王將軍功章彆在兩人胸口,讓他們發表感言。
兩人緬懷了死去的戰友,並表示保衛帝國是他們的榮耀,觀眾站起身熱烈的鼓掌,隨即瞪圓眼睛表情驚訝。
隻見奧斯本忽然抱住塞西爾,大手覆蓋在他後腦勺上,給了他一個結結實實的親吻,啞聲說道,“在出發前,我們曾經向彼此承諾,要麼就一起活著回來,要麼就一起死在蟲穴。現在我們活著回來了,希望在未來的每一天,都能用當時那種堅定無悔的心情攜手走下去。塞西爾,你願意嗎?”
臥槽?這是求婚?現場的觀眾沸騰了,在星網上收看直播的網民們也樂瘋了,不知誰喊了一句‘在一起’,緊接著一聲聲‘在一起’彙成洪水將兩人淹沒。
老馬修和老伯納的臉色非常難看,他們惡狠狠地瞪彼此一眼,然後齊齊冷哼轉過頭去。全星際的人都希望兩人能夠結合,他們也不能說些什麼。
唯獨國王的臉色有些微妙。第一第二軍團聯合,勢必成為帝國最有權勢的存在,皇族的地位岌岌可危。但他顯然不會表露出自己的心思,隻能優雅的鼓掌。
一吻結束,周允晟並未給出答複,而是揪著男人後腦勺的頭發,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那幸福快樂的表情比太陽還要耀眼。
毫無疑問,這算是答應了。
繼蟲族女皇覆滅之後,兩位元帥結合了,他們被譽為史上最般配夫夫,無論走到哪兒都形影不離,奧斯本元帥看向塞西爾元帥的眼裡永遠充斥著淡淡的笑意和濃濃的溫情。
約書亞也獲得了一等功軍章,並且與凱爾舉行了盛大的婚禮,成為了帝國的二皇子妃。大皇子娶了第三軍團元帥的女兒,成為了第三軍團的掌舵者,也被老國王立為王儲。
但是很快,他和王妃就在一次出訪中被星際海盜殺死,致使第三軍團陷入混亂。約書亞雖然沒能像命運設定的那樣掌控第一軍團,卻很快征服了第三軍團,成為帝國五大元帥之一。
他在一次戰役中受了重傷,醒來後精神力陡然增長到3s級,體質也達到了2s,成為星際頂尖強者之一。他屢立戰功,地位很快就與奧斯本和塞西爾持平。
與此同時,凱爾繼承了列農帝國王位,不著痕跡的打壓其他幾個軍團。
雖然命運稍微偏離了軌道,但約書亞和凱爾畢竟是命運之子,依然爬到了他們應該到達的高度。周允晟每每收到約書亞又立戰功的消息,都隻能感歎世界意識對他的偏愛。
如此安逸的日子隻過了一年,列農帝國的偵察兵卻又帶回一個令全星際震驚的消息,蟲族又誕生了一位女皇。
這怎麼可能!蟲族每兩三百年才會誕生一隻女皇,這是由蟲族的進化規律導致的。幸運成為女皇的蟲獸至少需要經過幾千次的進化和蛻皮,這個過程十分漫長,而它進化到一定的程度就會分泌出一種氣味,能引誘雄蟲的同時還會抑製雌蟲的進化。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這個道理連蟲子都懂。被抑製了進化的雌蟲至少需要五六十年才能完全擺脫這種氣味的影響。
所以說,現在的蟲族根本不可能出現女皇,至少在星際曆史上從未有過。但被偵察兵帶回來的一枚蟲卵卻證實了情報的可信度,那是一隻雄蟲在搬運過程中不小心遺落的。
這枚蟲卵發育完全,而且很新鮮,經過特殊儀器的檢測,發現它是最近一周才產下的,上麵沾滿了獨屬於蟲族女皇的氣味。
剛結束不久的星際戰爭再次打響,人類聯軍派遣部隊掃平了發現蟲卵的星球,卻並未發現女皇的蹤影,正當他們慶幸的以為情報有誤時,一支蟲族大軍劫掠了好幾個人類居住的星球,搶走了所有的礦產資源。
可以猜想,那都是用來喂食女皇哺育蟲卵的。女皇在聯軍進攻前提早撤離了,它的智慧恐怕比以往任何一隻女皇都要高。
聯軍開始在星域中搜索女皇的蹤影,這注定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約書亞率領的第三軍團每次都能圓滿完成絞殺蟲獸的任務,反觀第一第二軍團,卻屢屢遭受蟲獸大軍的伏擊,傷亡慘重。
漸漸地,約書亞在軍中的威望開始淩駕於奧斯本和塞西爾之上,他率領的軍團獲得了‘最強戰力’的美譽。
自由聯邦的偵察兵發現了女皇的蹤跡,他們製定了與上次相同的作戰計劃,卻讓約書亞擔任先鋒軍的領袖。
周允晟和奧斯本率領的第一第二軍團負責牽製東南向的蟲獸大軍。他們事先偵查了大軍的分布情況,製定了周詳的作戰計劃,然而在執行過程中,蟲獸大軍的分布卻跟他們偵查到的情況完全相反,他們最薄弱的一環兵力撞上了最強大的一群蟲獸,而奧斯本和周允晟率領的機甲小組卻撲了個空。
因為情報錯誤,人類聯軍的防線被撕開一個巨大的缺口,當他們幾近全軍覆沒的邊緣時,約書亞及時找到女皇並安放好了炸彈,命令聯軍馬上撤離。
半個小時過後,又一顆行星化為塵埃,幸存者們狂喜,卻也極度疲憊。這次的傷亡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慘重,近乎五分之三的戰士犧牲在戰場上。
回到駐地,聯軍並未舉行慶功宴會,而是對第一第二軍團的元帥進行了清算。他們認為正是因為奧斯本和塞西爾的失誤才葬送了那麼多士兵的生命,他們罪大惡極。
普通百姓也被煽動,要求軍事法庭對兩人進行審判,尤其是那些在戰爭中失去親人的人,更是對兩人深惡痛絕。
軍事法庭剝奪了兩人的職權,並勒令他們不得離開帝都星,如果調查屬實,等待他們的將是死刑。
周允晟坐在沙發上,手裡捏著一隻高腳杯輕輕搖晃,臉上滿是沉思的表情。偵察隊是他親自帶領,情報也是他親手記錄,沒人比他更清楚蟲獸大軍的分布情況。它們雖然有智慧,但程度不高,在沒有發現偵察兵的情況下根本沒有可能臨時改變排布。
然而它們不但改變了,還正好用最強大的力量與他們最薄弱的一環碰撞,從而導致防線的崩潰,就仿佛它們早就知道軍團的作戰計劃並製定了相應的對策。
這絕對不是巧合,更甚者,它們還有可能在聯軍中安插了內奸。但哪個人類會為了蟲族出賣自己同胞的利益?在人類與蟲族戰鬥了幾千年,並屢次瀕臨滅絕的情況下,所有的人類都不可能乾出那樣的蠢事。
還有最值得推敲的兩點:一,他出賣同胞能獲得什麼?二,他怎麼與蟲族溝通?
所以說,人類當中不可能有內奸,除非對方是一隻披著人類皮的蟲子。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周允晟就捏碎了手裡的酒杯。
約書亞獨自站在蟲穴地宮中撫摸女皇,當時沒有一隻蟲獸趕來攻擊他;他忽然增長的精神力和體質;每次圍剿蟲族都能大獲成功,似乎對蟲族的分布了若指掌;他接管了除第一第二軍團之外的所有兵力,成為反手就能覆滅帝國的至高存在……他取得的成就早已超出了命運安排給他的一切。
這些疑點擺放在眼前,但是周允晟被約書亞既定的輝煌所蒙蔽,竟然一直未曾注意。所謂的新生的女皇,會不會就是約書亞?更確切的說,他並不是新生的,而是原本那隻蟲族女皇的寄生體?
對能複製所有蟲獸基因和特殊能力的蟲族女皇來說,弄出一個寄生體是輕而易舉的事。
周允晟用指尖敲擊桌麵,已經有了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
奧斯本完成一天的訓練計劃,頂著一腦門的汗水走進來。
“寶貝兒,你怎麼了?”他捧住愛人臉頰,熱烈的親吻他。對他來說死亡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恰恰相反,能與塞西爾一起赴死簡直是種恩賜。
所以他最近吃得好睡得香,當然,對情-欲需求也就更強烈。此刻,他將大手伸入愛人純白的襯衫,輕輕撥弄他敏感的紅櫻。
“彆鬨。”周允晟拍開他的大腦袋,將自己的猜測詳細說出來,問道,“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
“當然是殺了他。”奧斯本冷笑。他不怕死,但是極度討厭被人算計。
“沒錯,是該殺了他,而且還要當著全星際人的麵把女皇從他的身體裡挖出來。”周允晟讚賞的親吻愛人眉骨,笑道,“如果我猜測錯誤,咱們就去當星際海盜。我可不願意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被處死。”他不能殺死約書亞,但是愛人可以,他能輕易的融入這個世界而不被排斥。
奧斯本摩挲下顎,覺得做星盜的想法非常不錯,沒有嚴格的軍紀約束,他就能每時每刻與塞西爾膩在一起。
“寶貝兒,無論他是不是女皇,我都會幫你殺了他,但是我需要一些獎勵。”他曖昧的嗓音消失在周允晟狂放的親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