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白芸的姑娘臉色一變。
跟她一屋的呂清紅不是回家了嗎,怎麼還在這啊?
明明下午的時候她親眼看到呂清紅搭著車離開生產隊的啊。
“清紅姐,你怎麼回來了?”白芸一邊問,一邊緊急的想對策。
“你剛才去乾什麼了?”呂清紅可沒被白芸的話帶偏。
“我……”白芸忽然想到之前腦中閃過的‘丟錢’的事,她聲音一下子低落下來,“我東西丟了,剛才出去找了找。”
“丟東西了?什麼東西?”呂清紅的語氣好了些
她還把床頭的手電筒給打開了,屋裡頓時亮了起來。
呂清紅下午是去火車站了,可是她要坐的那趟火車出故障了,問題還挺嚴重,一時半會的修不好。
說是讓他們這些買過票的人明天下午或者後天去。
呂清紅等了三個小時,後來見人都走光了,她再急也沒用啊,還是回來了。
她是從縣裡走回來的。
到生產隊知青辦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結果,這屋子裡麵竟然沒人。
不光沒人,大門都沒鎖,一堆就開了。
呂清紅當時挺生氣的。
白芸這人怎麼這樣,出門都不鎖門的,她們屋裡一堆的東西呢,那衣服那平常用的就不值錢啊?
就她這手電筒,都不好買。
呂清紅本來想著等白芸回來,好好說一說,讓白芸把這出門不鎖門的壞毛病改了。
結果,等她洗了睡覺了這白芸也沒回來啊。
一個姑娘家,半夜三更不回來。
到底是出了啥事,還是……
呂清紅都有點擔心了,正在猶豫要不要找人一塊去幫忙找找。可她又怕白芸沒出事,她叫上人一塊去外頭找白芸,反爾不好。
這幾點了還不回?
天色越來越晚,就在呂清紅下定決心要出找人的時候,白芸回了。
聽得出來,白芸挺高興,還哼上小曲了。
呂清紅當然臉拉長臉了,不用猜就知道,這是去約會了。
半夜三更的。
不是去見情郎是做什麼?
還這麼高興。
後來呂清紅聽白芸說丟了東西,態度才好了一些。可轉頭一想,不對啊,這丟東西怎麼會這麼高興。
之前那語氣,也不像傷心啊。
算了,她又不是白芸她媽,管天管地管白芸談對象啊。
呂清紅關了手電筒,“行吧,那你早點休息。”
她躺下了。
心裡想著:隔壁那個房還空著,她還是搬過去吧。
白芸這小姑娘,之前看著麵善,年紀小什麼都不懂,就想著幫襯一下,現在看來是她看走眼了。
“清紅姐,你這就睡了?”白芸有些驚訝的。
清紅姐怎麼沒問她丟的是什麼東西啊。
也沒嘮叨啊。
這不像清紅姐啊。
白芸問了後,沒見呂清紅回答,還以為是呂清紅生氣不理她了。
結果沒一會,她就聽到呂清紅打鼾的聲音了。
睡著了啊。
原來清紅姐是困了。
白芸徹底放心了,她洗了下手,剛才她是洗完之後悄悄出門的,不用再洗了。
她躺到床上,在想明天怎麼應付呂清紅。
直接說丟錢?
有點不好。
該怎麼說呢?要是付伯林不給辦事,那肯定說是丟了巨款,可現在還沒到那地步。嗯,丟的什麼呢?
就說丟了一支鋼筆。
要是到後頭付伯林沒幫她辦事,她就說鋼筆裡是藏了錢的,有人看到付伯林給撿去了。
完美!
白芸將事情都編好後,舒舒服服的睡了。
*
天亮了嗎?
付伯林躺在木板上,半天都沒動,也沒睜開眼睛。
他又餓了。
之前喝了一肚子的水,隻稍稍緩解了那一點,
為了回去,他硬生生的挨著餓。
真的很拚了。
咦。
蛙叫聲沒有了!
付伯林驚喜的睜開眼睛,難道是回到了現代。
屋裡黑漆漆一片,他身下還是那硬邦邦的木門搭成的臨時床。
他還在這。
難道是要等太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