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隻是一時想不開,多碰幾次壁就會回去了,他有經驗。
付伯林到了老井邊。
碰到在那挑挑的大爺,那大爺看到付伯林眼神裡透著嫌棄,:“伯林啊,你怎麼又沒去上工啊,不賺工分了?”這小子三頭打魚二天曬網的,一個大小夥,不好好下地,天天想著偷懶,這樣下去,一年賺的還不夠自己的吃的呢。
這孩子。
現在不好好勞動,怎麼賺錢,怎麼娶媳婦啊。
難道要他小叔養一輩子啊?
付伯林愣了一下。
他都忘了要上工的事了,他想了一下:“等會提完水,回去把床洗一洗曬了再去。”這一折騰,估計得中午吧。
老大爺都說不出話了。
問:“洗啥床啊?”
床咋還要洗呢。
付伯林道,“床下麵有死老鼠。”
死老鼠?
那多正常啊,活老鼠在下頭挖洞做窩都常見啊。
有什麼大不了的。
老大爺道:“你這孩子,咋這講究呢。那知青看到老鼠……”好像叫得挺厲害的。
老大爺沒再繼續說老鼠的事了。
他問付伯林:“你叔回來沒?”
付伯林道:“還沒呢。”
昨天他一個人睡的。
老大爺壓低聲音跟付伯林說:“你這孩子也不小了,好好為自己打算打算,你家就你這麼一個獨苗了,早點娶媳婦。”
付伯林把水提上來,順口就道:“不是還有我小叔嗎。”
小叔不也是一家人嗎。
老大爺說了:“那不一樣。”
他正猶豫要不要跟付伯林說呢,就見婦聯主任劉香桂領著知青辦的白芸過來了。
白芸俏生生的小臉透著一絲焦急,正在跟劉主任說自己說自己鋼筆就是在這一片丟的,具體是哪個位置,記不清了。
昨天半夜她發現丟了鋼筆,還偷偷去找了呢。
結果沒找到。
還把呂清紅給吵醒了,差點誤會了。
劉主任挺重視這件事的。
鋼筆可是精貴的東西,一般人也用不上。
她們這個生產隊民風淳樸得很,可能因為這支鋼筆壞了風氣。
“大爺,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支鋼筆啊,黑色的?”劉主任看到有人,直接就問了。
付大爺道:“啥鋼筆,長啥樣啊?”
喲,沒見過。
劉主任尷尬一笑,“沒事,我就問問。”然後她把目光落到了付伯林身上,“伯林,你看到白芸同誌丟的鋼筆沒啊?黑色的,說是才買的。”
付伯林艱難的把水提了上來,擦了擦汗,“我剛過來,路上沒看到鋼筆。”
他看了白芸一眼。
沒認出來。
昨天晚上烏漆抹黑的,他怎麼可能認得出來。
然後繼續提水。
白芸看到付伯林,眉頭一挑。
付伯林還有一桶水沒提上來,他又把桶丟了下去,等水半滿,又把繩子提上來了。他乾得挺認真的,壓根就沒功夫看白芸。
沒什麼可看的。
付伯林拿過來的是水桶,水井的半桶水就把他這小水桶給灌得滿滿的。
可以了。
劉主任聽付伯林這麼說,就領著白芸往彆處去了找了。
白芸的聲音傳了過來:“主任,我昨天丟鋼筆的時候好像看到付伯林了。”
劉主任聽到這話,停住了。
這白芸是新來的女知青,長得不錯,挺招隊裡的小夥喜歡的。
可付伯林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她肯定是相信付伯林的啊。
小姑娘家,話裡有話啊。
當然了。
雖然劉主任更相信付伯林一些,但是,白芸要是說的是真的,她肯定公正辦理。
於是,劉主任又領著白芸又回來了,擋在了正準備提水走的付伯林的跟前。
這種事,不能光聽一個人說,得兩人對質。
劉主任看著付伯林就問了:“伯林,你等會,白芸說昨天丟筆的時候看到你了。”
付伯林道:“我沒看到她。”
他這會聽出來了,這小姑娘就是昨天晚上去找他給他五十塊錢,讓他把誰誰辦了的。
原來是她。
白芸臉色微僵。
五十塊不記得了?
白芸道:“付伯林同誌,你再想想。”
付伯林道:“嬸,我下午還要上工,現在得挑點水,還得把家裡收拾一下,要是沒事,我就走了。”
劉主任道:“等會,這事得問清楚,要是不清不楚的傳了出去,對你名聲不好。”本來,那知青辦以前有一個女知青看上付伯林了,結果付伯林沒同意,後來在知青辦那,付伯林的名聲就不太好。
這回,要是再把丟鋼筆的事跟伯林扯一塊,那名聲就更壞了。
付伯林畢竟是他們生產隊的人,知青隻是下鄉的,在這勞動幾年就回去了。
這生產隊的人心向著誰,有腦子的都能分辨。
更彆說,付伯林可是烈士之後啊。
那還能差?
劉主任又問白芸,“你在哪碰到他的,什麼時候,你都說清楚,說仔細點。”
白芸麵色微僵。
她很快說道,“就這一片,昨天下午的時候吧。”
劉主任皺著眉,看了白芸好幾眼。
然後她問付伯林:“你昨天真沒見過白芸同誌?”
付伯林搖頭:“沒有。”
非常肯定。
白芸的秀眉擰成一團,都快夾死蚊子了,隻聽她喃喃,“不可能啊,我不可能記錯啊。”
付伯林就說了,“嬸,我昨天中暑了,後來一直躺在衛生所呢,毛醫生跟山嬸都可以作證的啊。後來好了一點,山嬸就送我回家了,我請假也是因為這個啊,您不知道啊?”
劉主任一拍腦袋,“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
白芸臉刷的一下白了。
尷尬一笑,“可能是我記錯了。”
是嗎。
付伯林可不會信這鬼話。
他是大眾臉嗎?
還記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