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2 / 2)

安雪蓮:“還有這事?”她臉都沉了。

她怎麼不知道啊。

也對,她剛從娘家回來。

上次因為她因為在付洪文的喪葬上亂出頭,被婆家人說了一頓,後來賭氣回娘家。

住了幾天,婆家人都不把她當回事。

處得不算太好。

安雪蓮一直想把趙衛東寄來的錢捏在手裡,為這事,她跟婆家人還吵了幾架。

杜曼看了一眼天色,然後漫不經心的說道:“是啊,隊委會的大白牆上還掛著那報紙呢,你去看目的地就知道了。”

安雪蓮等不及了,轉身就走。

付伯林這樣的人渣,怎麼配上報,怎麼配出名!

老天爺太不公平了。

為什麼要偏愛付伯林那樣的人渣,給他漂亮帥氣的臉蛋就算了,還要給他好名聲,還有沒有天理了?

安雪蓮看到裱在牆上的嶄新報紙,上頭還有付伯林跟人的合照。

她本來就很生氣了。

結果,還看到報紙裡把付伯林吹上了天,她簡直要氣壞了。

付伯林他也配!

高會計看到安雪蓮盯著那掛著的報紙看了足足一個小時,就誤會了,以為安雪蓮為大隊跟大隊的付伯林同誌獲得榮譽感到高興。

他興奮的把付伯林見義勇為的事跡也告訴了安雪蓮,誇了又誇。

安雪蓮眼睛都氣紅了。

她咬牙,“高會計,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不想聽了。

越聽越氣。

安雪蓮離開隊委會的時候,有一種感覺,要是現在再不把付伯林搞臭,毀了他。以後想對付伯林報仇就更難了!

她要加緊行動了!

付伯林……

他有什麼把柄呢?

剛才那個女知青!

他們勾勾搭搭!

捉奸?

不行不行。

這青天白目的,捉也捉不到啊。

-

那邊。

安雪蓮一走,杜曼抬腳就往牛棚去,走得快極了。

付伯林跟白芸站在的那地是她的必經之地。

杜曼背這麼一大捆的東西,不可能繞遠路的,她直接往這這的大路走。

那麼寬敞的土路,又不是過不去。

杜曼走近的時候,看到白芸伸手要拉付伯林,被付伯林避開了。

付伯林嚴肅的批評白芸:“白芸同誌,男女有彆,不要拉拉扯扯。”

“誰拉你了?”白芸皺著臉,“我有話跟你說。”

“說,你聽著。”

“不行,我們去隱蔽一點的地方說。”白芸是過來道歉的,她不想叫人聽到。

“不要。”付伯林一口拒絕,“不說就算了。”他要走。

白芸趕緊伸手去攔。

走什麼,道歉的話還沒說呢,她可不能寫檢討,受批評。

付伯林見白芸的手要碰過來了,想到白芸之前猛撲吳琛,還親上了。

他飛快的閃開。

杜曼從旁邊走過去了,她略微偏了頭,看了一眼兩人後,就沒什麼表情的走過去了。

她心裡有點想笑。

付伯林同誌把自己的貞操看得還挺重,生怕這女知青碰他,又是不許拉拉扯扯,又不是讓碰。

付伯林覺得白芸真是煩死了。

說有他有事,又不說是什麼事,還要拉他去沒人的旮旯角裡,想乾什麼啊!

是又要捉奸啊!

還是想非禮他啊!

付伯林看到杜曼了。

白芸也看到了。

她臉色一下子變了,也不管付伯林了,她身體不受控製的跟上了杜曼。

“你離吳琛遠點。”

付伯林立刻溜之大吉。

白芸一路跟著杜曼跟到了牛棚。

吳琛就在農場門口等著,看到杜曼,眼睛裡一下子就有了笑意,他大步的走了過來,“杜曼,我幫你背進去。”

“不用了。”杜曼拒絕。

開什麼玩笑。

她背了一路,到門口再讓吳琛背進去,那在裡頭的人眼裡,就等著說是吳琛背的,那她不是白辛苦了!

做事不光得落實惠,名聲也是要的啊。

杜曼每次都能在門口看到吳琛搶著幫她拿東西,她壓根就不想看到吳琛!

煩人。

雖然她知道這人不是想搶她功勞,是真的想幫她,可是這樣做還是很討厭。

“杜曼,不用客氣的,我是男人,這種重活就該我來乾!”吳琛熱心極了。

杜曼恨不得一腳踹過去。

這人真是,熱心得不是時候!

她跟她爹是下農場改造的,能不乾活嗎!

還叫彆人幫忙!

那算什麼啊!生怕彆人不知道她是資本家的大小姐,乾不活嗎?

杜曼知道怎麼對付吳琛,她看了一身邊白芸,問吳琛,“這姑娘你朋友嗎?她說讓我離你遠點,吳琛同誌,我覺得她說得對,你以後還是彆來了。”也不要打擾她乾活!

吳琛這才看到白芸。

她什麼時候來的?剛才他是真沒看見!

吳琛見到杜曼的時候,眼裡隻有杜曼,看不到彆人。

“白芸,你想乾嘛啊?”吳琛不高興了。

杜曼趁著這會背著大捆的乾草進了農場。

農場的草都是給牛吃的,她身上這捆草是稻草,穀子打完後剩下的,在曬場曬上幾天,曬得乾乾的,用處可多了。

燒火用,鋪在床上,鋪在屋頂,反正,太窮的還會把乾草塞進衣服裡,假裝是棉衣。

吳琛開始說白芸。

白芸跟他爭辯,沒爭過。

後來眼睛紅紅的氣走了。

白芸回到知青辦的時候,想到還沒跟付伯林道歉,隻好再出門。

呂清紅提著水進來,看到白芸出去,就問:“去哪啊?”

白芸道:“有點事,很快回來。”

呂清紅道,“剛才有人看到你跟付伯林在一塊,有說有笑的,你們是不是在談對象啊?”有人在外頭傳。

白芸當然不會承認,她才看不上付伯林呢。

她道:“沒有的事,清紅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你說過的啊,我喜歡吳琛。我小時候跟他是鄰居,後來搬了家才來往得少了,我跟他都是城裡人,能聊到一塊,我喜歡的是他!不是付伯林。”

呂清紅道:“行吧,知道了。”

唉。

又得她幫著白芸解釋,她也不太想管。可都是知青,要是不說清楚,會連累到其他知青的。

呂清紅辦事還是很有效率的。

不到一會,聽過這流言的人都知道了,白芸看上的不是見義勇為的付伯林,而是會寫文章的吳琛。

說起來,吳琛也不差。

不光文章好,還是冶保隊呢,下常管一管大隊的冶安。

有小道消息說,上頭那個主任要調走了,吳琛要升了。

呂清紅是覺得劉芸不太配得上吳琛的。

雖然都是知青,但是吳琛這人真誠啊,白芸就嘴巴甜一些,做人上麵要比吳琛差一些的。

-

付伯林怕麻煩,不肯再出門了,關起門讀書。

隻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白芸又來了。

溫七雨將人請進屋。

白芸直奔付伯林的屋門口,“付伯林,出來一下。”

付伯林:“不。”

白芸一頭黑線。

溫七雨在旁邊溫和勸,“伯林,白芸同誌好不容易來一趟,說是來找你的。”

她不知道白芸的那些破事,還以為白芸看上付伯林了,她又老聽付小叔說要給付伯林找一個媳婦,就想把這兩人撮合攝合。

伯林那孩子長得那麼好,女孩肯定都喜歡的。

付伯林直接說了:“你就在門口說,有事說事,沒事就出去。”

付伯林在看書,頭都沒抬。

一心二用,沒想到這樣人都能看進書。

挺厲害的。

白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是這樣的,我是來跟你道歉的。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不好聽的話,你能原諒我嗎?”

聲音變得柔弱,帶著一絲可憐。

她說完,還看著溫七雨,想讓溫七雨幫幫她。

溫七雨是有心幫她的,她以為這兩年輕人吵架了,想勸和勸和。

結果,就聽裡麵傳來腳步聲,付伯林拉開門,“你罵我了?”

一般打人罵人才道歉的。

是的。

白芸沒敢點頭,付伯林那臉色好像不太對。

付伯林低頭看著白芸,“你為什麼要罵我?”至於罵了什麼話,他不想聽。

不想再被罵一遍。

白芸低頭認錯,“對不起。”再眼淚汪汪的抬頭,“我不是故意的。”

付伯林可不會被她騙。

他開始算,“你老罵我,還找我麻煩。”

“我沒有!”

付伯林不跟她爭。

就問:“誰叫你過來道歉的?”

白芸反問:“我回答了你就能原諒我嗎?”

不能。

沒有人喜歡無緣無故的被人罵。

白芸就不說。

付伯林稍稍一想就知道了,應該是付隊長。

他轉身回屋去,把桌子上的書一收,然後把門鎖了,“小嬸,我去找大隊長有點事。”

“行,去吧。”溫七雨一直在呢,聽到付伯林說白芸罵他之後,對白芸就沒那麼熱情了。

一個姑娘家,怎麼老罵人啊。

她家伯林是個老實孩子,也不會惹人生氣啊。

那肯定是這姑娘不對啊。

溫七雨嫁過來之後,跟付小叔一樣,把付伯林當成半個孩子了。

付伯林出門了。

白芸一臉鬱悶的走了。

她也煩。

吳琛喜歡杜曼,她心情就夠糟糕的了,結果還要過來跟付伯林道歉。

結果這付伯林還故意不原諒。

討厭的家夥。

白芸決定晾一涼付伯林,這事明天再說。

一個小時後,付伯林神清氣爽的回來了。

問題解決了。

他回了屋,精神百倍的開始看書做題。

第二天。

喜歡罵人的白芸同誌被調到了農場,進行為期五天的改造。

她要乾的活有:喂豬,洗豬圈。

一號豬圈的四頭大肥豬,都交給她一個人了!

白芸從劉主任嘴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身子直打飄,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劉主任,我還要去給學生上課的啊。”她想了半天終於找到了理由。

“沒事,也就五天,不耽誤什麼。”劉主任語氣平靜。

“可孩子上學……”白芸還想再爭取爭取,她不想去農場,不想喂豬,不想乾跟豬有關的活!

“有山梅呢,她比你有經驗,隻能讓她受點累,幫你多帶帶課了。”劉主任輕描淡寫。

“為什麼啊?”白芸欲哭無淚,“為什麼讓我去農場啊?”

劉主任看著她,似笑非笑,“當然是去改造啊。”至於為什麼改造,這白芸同誌心裡應該清楚的啊。

劉主任還說了,“帶兩件衣服,這五天你就住那農場那邊,好好體驗一下生活。”

“主任,我現在就去跟付伯林同誌道歉,行嗎!”白芸終於想到了出問題的關鍵點了。

劉主任想起來了,“付伯林同誌說,你要是還去他家的話,他就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說到這,劉主任有些好奇,“所有的事是指什麼啊?”

五十塊錢跟杜曼的事!

白芸的臉變得慘白,“我去!”她還補充了一句,“現在就去!”

白芸收拾兩件換洗的衣服,跟一些洗漱用品,麵無血色的被劉主任帶去了農場。

她心裡把付伯林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罵了一遍。

呂清紅跟其他知青在旁邊看著,心裡納悶了:這還是頭一次有知青去農場改造呢,真稀罕。

-

付伯林的日子終於又清淨了。

在白芸去農場的第二天,飯桌上,溫七雨正在跟付伯林叔侄倆說話,“今天早上我去河邊洗衣服的時候,還有人說付立飛他爹的事,還扯上了你小叔,說孩子不知道是誰的……”

付小叔無緣無故被牽連了。

這話叫付立飛聽到了,特彆生氣。

他爹都死了,那些人怎麼還編排?他們還是不是人啊?

當時付立飛指著那個人的鼻子:“我記著你了,等會我就回家去給我爹燒紙,讓他帶你一塊去下頭!”

付立飛生氣的回家。

他就嚇嚇那人。

結果,那人沒過,就掉到河裡去了,本來會遊水的,可腿抽筋了,差點就死在河裡。

後來還是被人撈起來的。

溫七雨在洗被子呢,親眼看到的。

好些人都看到了。

那人活是活了,可是膽子給嚇破了。不敢再說付洪文的事,半句都不敢提,不光去給付立飛認錯了,還讓家人去了供銷社,買了厚厚的一打黃紙錢,要燒給付洪文:讓付洪文彆跟他一般見識,饒了他。

有了這個教訓,大隊的人就不敢亂說話了。

就算有人心挑拔,也不會亂嚼舌根了。

付小叔覺得特彆好,特彆清淨。

可惜,他們放心的太早了。

這付小叔是沒事了,可溫七雨那邊又有問題了。

這應該是白芸去農場改造的第三天,大隊裡莫名其妙的傳出一個流言:溫七雨以前在城裡乾活,跟那主家的男人有一腿,叫主母發現了,給趕了,所以才急著找一個男人結婚。而且啊,為啥一見付小叔就定下關係,因為她肚子裡有了!要給孩子找個爹!

付小叔聽得氣死了:他媳婦嫁他的時候是不是黃花閨女,他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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