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他們把小少爺帶壞了,楚向天用腳尖踢了踢一攤爛泥一樣倒在地上的李慶年,十分不善的哼了一聲。
給李慶年留了個字條,傅湉整了整有些淩亂的衣服,才跟楚向天一起回去。
回了府裡,漸漸回過味兒來的傅湉這才意識到這人根本沒生氣,都是裝出來故意逗他玩的。
氣鼓鼓的瞪了某人一眼,傅湉道:“我去書房,你不準來!”
臨走的時候還狠狠的踩了楚向天一腳。
“嘶嘶”吸了兩口冷氣,楚向天看著小少爺走遠的身影,緩緩勾起一個溫柔的笑來。
傅湉去書房是要處理正事,前陣子西山莊,也就是西山寨眾人落戶的那座莊子傳來消息,說就這幾天要準備收稻穀了。
西山莊當時種的是傅湉給的新稻種,所以傅湉格外關注莊子上莊稼的長勢,如果確實跟老農說的效果一致,那他們就可以大麵積的換用新稻種,還可以搶在大旱徹底來臨之際,再種一季稻穀,多囤點糧食。
將各個莊子鋪子送上來的文書仔細看過一遍,最下麵剩下的,就是西山寨的文書。
文書寫的很詳細,跟先前預估的差不多,幾天前西山莊的稻穀就開始收割了,這個時間要比其他的莊子都要早些,但是就每畝田收上來的糧食,卻反而更多些。
現在收割的稻田,最少的也能有三石糧食,多的有四石多近五石,在這種時候,實在是鼓舞人心的喜訊。
傅湉站起身,高興的轉了幾圈,讓人去傳口信,過幾天他要親自去一趟西山莊,讓他們將收割的糧食全部放著,一點都不能往外賣。
激動的拿出算盤算賬,西山莊有一百八十多畝地,如果每畝地能產三石糧食,那就是五百四十石糧食。
換成貧苦百姓,一畝地可以養活一個五口之家了,要是省著點吃,養活兩戶人家也不成問題。
更何況他這還是按照最少的在算,按現在報上來的數據,產量肯定要超過五百四十石。
深吸了幾口氣壓下心中的喜悅,直到用過了晚飯,那種高興的情緒都沒有散開。
代福給他將頭冠卸下來,見他這樣子有些疑惑,“少爺有喜事麼?”
傅湉點點頭,爬到床上抱著被子打了個滾,“大喜事。”
府裡最近也沒有什麼喜事,代福想了想還以為他指的是楚向天那事,驚得吸了一口冷氣,憂心忡忡的退了出去。
等代福出去了,傅湉想起什麼似的,光著腳跳下床,將臥房門從裡麵栓住,這才高高興興的抱著被子睡下了。
於是夜襲的某人,就黑著臉被擋在了外頭。
這才記上仇了……楚向天無奈歎氣,轉了一邊去推窗戶,好歹窗戶沒鎖上,就利索的從窗戶爬了進去。
屋裡蠟燭都沒吹,幽幽的燭光被帶進來的風吹的晃了兩晃,楚向天走到床邊,就著昏黃燭光看向床上睡熟的人。
小少爺閉著眼睛睡的很沉,楚向天眯起眼睛,惡趣味的用指尖在他臉頰上輕觸。
不勝其煩的傅湉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看見窗前站著個高大的人影。
還沒來得及驚叫出聲,適應了昏暗光線的眼睛就看清了人臉。
被半路吵醒的小少爺很不高興,“你怎麼進來的!”
楚向天指了指窗子,笑得不懷好意。
“還在生氣?”
傅湉哼了一聲,表明自己的態度。
楚向天緩緩湊近他,低低的說:“那我給你賠罪好不好?”
“你要怎麼賠罪?”傅湉還記著他翻窗子,沒好氣的斜眼看他。
楚向天嘴角一勾,將外袍脫了隻剩中衣,語氣曖昧道:“罰我給少爺暖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