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湉神情沒有絲毫勉強,傅正德每加五百兩,他就加一千五百兩,給他湊個整。
最後價格叫到了兩萬二千兩。
傅正德死死盯著台上,垂在身側的手握的緊緊的,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台下久久無人報價,牡丹主人等了等,見傅正德沒有開口,便道:“二萬二千兩一次……”
“二萬二千兩兩次。”
“二萬二千兩三次,成交!”
他臉上滿是興奮的笑容,看傅湉的目光想看一堆會走路的金元寶,“這位公子,魏紫就是您了的,您看……這是付銀票還是現銀?”
“你將魏紫帶上,隨我一同去康樂候府拿錢。”
牡丹主人沒想到這巨富的少年竟然跟侯府有關係,不過看他身著錦衣,出手大方,花了兩萬兩銀子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又覺得果然隻有王公貴族才有這樣的底氣。
牡丹主人指揮著人小心的將人高的魏紫搬起來放在馬車上,然後親自牽著馬,跟在傅湉後頭的往東正街的方向走去。
見沒有熱鬨看了,人群也一哄而散。
隻有傅正德還呆呆的定在原地,看著傅湉的背影。
傅湉說的“康樂侯府”一直在他腦中盤桓不散。他在慶陽多年,雖然隻是一介商人,但是結識的官員或者王孫貴族也不少,雖然那些人未必將他放在眼中,但也不吝嗇從指縫裡投些消息給他。
比如這次的太後誕辰他就接著一位官員的路子,認識了永安王世子。再比如,新封的康樂侯。
旁人隻知道康樂候是從南方來的,他卻知道的更多,這位康樂侯不僅出自南明郡,還跟他同源,都是四方鎮上的人。
他一直在猜到底是四方鎮的哪一家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隻是他將所有有印象的家族猜了一遍,卻唯獨沒猜傅家。
在今天之前,他還在想著能不能接著誰的線,跟這位新晉的侯爺拉拉關係,卻沒想到,這麼快就遇上了,而且還是傅家人。
他想到祭祖時對傅湉說過的話,再想到剛才傅湉的態度,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
傅湉高高興興的帶著花回了侯府,讓代福去拿了銀票出來,結清銀子,便寶貝似的讓人將牡丹花搬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將牡丹放在院子裡采光最好的地方,傅湉揮退下人,喜滋滋的圍著魏紫轉了兩圈,離得近了,魏紫身上那種蓬勃生機他感受的更明顯。
不過奇怪的是這株魏紫從一開始就沒有說過話,傅湉正在想試探著問問,就聽一道有些蒼老的女聲道:“後生,你老看我做什麼?”
傅湉被她驟然出聲嚇了一跳,蒙了一下才道:“你怎麼知道我聽得懂?”
以前的那些花花草草,都是他主動說話了對方才會跟他交流,從未有跟這株魏紫一樣,主動開口問他話的。
魏紫年紀大了,說話也慢吞吞的,“感覺。”
它說著又道:“我還感覺你身上有一種讓我很舒服的力量。”
傅湉更懵了,“什麼力量?”
魏紫說它也不知道,“你可以分我一點嗎?我可以拿東西跟你換。”
傅湉疑惑一個接著一個,一會兒想我身上有什麼力量,一會兒又想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怎麼分給你,還有你一株花不能跑不能動的,拿什麼跟我換?
他心裡想著,不知不覺的將問題也問了出來。
魏紫道:“你不是要將我送人嗎?我常年吸收日月精華,經常跟我待在一起的人,也會受我影響,不說百病不侵,但也可以身康體健。”
“若是你能將那種力量分我一點,我能吸收的日月精華越多,跟我待著的人好處也更多。”
傅湉狐疑,“吸收日月精華?那你會成精嗎?”雖說他重生過一次,但這種怪力亂神之事到底還是少數,之前也從沒見過哪個植物有說這種事。
“哪有這麼容易成精。”魏紫顯然經曆過不少,說話時語氣很滄桑,“這世上花草千萬,大多懵懂,能開靈敲竅修煉的萬中無一,如我這樣開了靈竅的,想要安穩的吸收日月精華修煉也不容易,被人輾轉倒賣,運氣不好命都沒了。”
“更彆說這修煉也講緣分跟運氣,我活了二十多年,還從沒聽過哪個修煉成精了的。”真要說的話,連它這樣都少之又少。
聽說不會成精,傅湉心裡就鬆了口氣,不然將花送到宮裡,沒過個幾年成精跑了,那可是要鬨出大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