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裡斯走到我麵前,猶豫道:“你還好嗎?我去大學找過你,聽說你住在外麵,我應該去看看你的……”
來看我做什麼?我笑了笑,禮貌地說:“多謝您了,我很好。”
他的女伴是位留著棕色短發,佩戴著精致藍寶石項鏈的美女,她挽住哈裡斯的胳膊,一雙美目在我身上掃視了一圈後,微微一笑道:“我見過你,在哪兒來著?”
她的態度很輕慢,像閒聊時的評頭論足,然後恍然大悟道:“哦,是你啊,你在宴會上唱過歌,是來表演的嗎?可是我沒看到樂團和伴舞啊,今晚有什麼節目嗎?”
“格蕾絲!”哈裡斯皺眉輕喝了一聲。
名叫格蕾絲的美女也微微皺眉,看看哈裡斯,又看看我,沉默下來。
此時另一位女士插話了,她身穿一條閃閃發光的白色長裙,後背開叉到腰際,一手搭在邁克的手臂上,用一種略顯嚴肅的口吻道:“我也見過你,你曾跟叛國者有密切接觸吧,這也太不安全了,他們是怎麼放你進來的?”
她所說的叛國者應該是格林·休斯頓,她們大概都在宴會上見過我,因為我不但陪著格林,還曾上台演唱,終於明白為什麼很多目光落在我身上了。
“我想安妮小姐要去哪裡,還輪不到彆人來管。”邁克·史密斯忽然說。
從剛才我就發現他站得筆直,很有距離感地讓這位小姐挽著手臂,腳尖和臉都下意識地向著另一側。
白裙小姐不可思議地看了邁克一眼,收回手臂說:“難道我說錯了?她不是格林·休斯頓那個叛國者的情婦嗎?她出現在這裡,出了問題誰來負責?”
“簡小姐,我想納西斯小姐不會對任何人造成威脅。”海涅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說。
“安妮·納西斯小姐的人格我可以保證,您不需要擔心。”布朗特也說。
簡小姐瞪大了眼睛,微張著小口,似乎沒想到他們都認識我,而且都為我說話,一時無語地看向海涅的女伴,奧格萊迪小姐。
我曾在奧格萊迪將軍府上工作過,但隻是遠遠地看過這位小姐幾次,還未曾有幸正式會麵。這是一位長相文雅,彬彬有禮的小姐,穿著打扮十分內斂,她一直用好奇的目光看著我,此時也隻是尷尬一笑,安撫地對簡小姐說:“原來納西斯小姐是大家的朋友啊,那想來是沒問題的。”
簡小姐更無語了,她一臉不可思議地說:“她那個是叛國者的情婦,你們怎麼知道她沒有危險?”她搖搖頭說:“我去告知警衛。”
“等一下。”我急忙阻攔,“這是個誤會,我不是叛國者的情婦,是受朋友的邀請來的。”
“不是叛國者的情婦?那又是作為誰的情婦,是跟著哪位先生進來的?警告你,我父親是總理警衛隊的長官,全權負責總理的安全,你這種身份敏感的人是不能來這種場合的,帶你進來的人也要受到牽連,警衛!警衛!”
“簡小姐!”海涅急忙阻攔,哈裡斯和布朗特也上前一步。
而邁克,他隻是似笑非笑地盯著我。
簡小姐更生氣了,憤而轉身。
這時,人群忽然騷動起來,所有人都看向了大廳入口處,萬眾矚目的中心是一對手挽著手的男女。
他們穿過人群時,兩側的人紛紛讓路,高舉手臂,大聲禮敬道:“萬歲,希爾頓。”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不可思議地望著人群中的男女,思維像做夢一樣飄忽。
幾年前我剛來首都的時候,也曾在一場大型集|會中見過總理蘭斯特·希爾頓,那是個高高瘦瘦,金發碧眼的中年男子,麵容冷漠嚴肅,聲音嘶啞激烈,是一位極有煽動性,讓人一見難忘的強勢人物。
他帶領普國走出了貧苦的沼澤,走向繁榮富強的今天,不得不說這是一位集魄力和手腕於一身的強勢領導人,曾經在困苦中掙紮的普國百姓都應該感謝他。可他應該是那種遠在天邊的,隻能在報紙廣播中聽到名字的人才對啊。
而此時此刻,這位大人物的身邊竟赫然站著我的老朋友阿瑞娜·格林福斯。
這兩個人在萬眾矚目的中心,原本熱鬨的大廳安靜下來,隻能聽到如潮水般一**響起的‘萬歲,希爾頓’。他們微笑著走過,偶爾駐足與某些人握手並交流幾句。
我傻傻地望著這一切時,身邊傳來邁克·史密斯的耳語。
“我記憶沒出錯的話,是她吧?”
我看向邁克,他微垂著頭,藍眼睛裡映照著我。幾年前他見過我和阿瑞娜,甚至阿瑞娜墮胎的那個晚上,都是他幫我找的醫生。
我沒有回答,而他輕聲說:“你的朋友搭上了個了不起的人物啊,我上周在這裡見到她時就在想,或許什麼時候就會在這裡見到你,沒想到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