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視線,玩弄自己今早特意塗上的鮮紅色指甲油,左手中指和無名指上還分彆佩戴了一枚碩大的寶石戒指。
我不說話,懷特校長就焦躁地等待著,這種焦躁越來越急迫,不一會兒,他按耐不住了,直白地挑明道:“隻要您能為我們學校爭取到基金會的支持,我們一定會回報您的,我給您……”他頓了頓,舉起三根手指伸到我麵前,然後討好地笑了笑說:“倘若您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我放下手,露出笑容道:“您真是位慷慨又爽快的先生啊。”
校長滿臉堆笑道:“您滿意就好。”
“可是……這種做法不合適,基金會有專業會計,會定期調查基金的使用情況,一不小心我們就會露餡。”我搖搖頭說。
“您放心!我一定把賬目做得仔仔細細,也會守口如瓶……”
我打斷他表決心的話,曖昧地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眨眨眼睛說:“聰明人有更聰明的做法,也許我們可以換個方式達成協議。”
說著,我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輕輕推到他麵前。
校長不明所以地拿起文件,揭開看了幾眼後,疑惑地問:“這是……留學申請?”
這是我模仿學生檔案製作的海外留學生申請書,我前傾身體,交叉雙手,盯著校長的眼睛說:“請您給我申請幾個留學生名額吧。”
“您要這個做什麼?”他瞪著眼睛問。
我往座椅後背上一靠,聳聳肩說:“當然是賣出去。”
“賣!有人買嗎?”他一臉驚訝。
“當然。”我毫不猶豫道。
“賣給誰!”
“菲利斯人。”
“什麼!”他震驚地拔高了聲音。
“您小聲點。”我煩惱地揮揮手,“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瞧您大驚小怪的樣子。”
校長慌忙搖頭:“不行女士,這可不行,這是犯罪,被抓住是要判刑的。”
“難道貪汙基金會的錢就不犯法?被抓住就不用判刑了?這年頭想賺錢哪有不冒險的。”我翻了個白眼,一副很鄙視對方沒見過世麵,太膽小怕事的模樣說:“那些菲利斯人一個個都富得流油,可他們太精明了,像老鼠一樣把財產藏得嚴嚴實實的,哪怕住進集中營也不肯透露錢藏在了哪裡,想要他們鬆口就得付出些實質性的東西才行,把他們的孩子送出國,來換他們藏起來的錢,這不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嗎?”
“這不行!這真的不行!”校長先生驚恐地說。
“許多軍官和秘密警察都用這種方法撈錢,我為什麼不能?”
“可是……這……”
“一個名額給你這個數。”我也伸出三根手指,舉到他麵前:“先試一次,要是您覺得價錢合適,我們就合作,如果您還是害怕,我也不勉強您,我還有其他合作者。”
“會不會有危險?萬一、萬一被發現會有什麼後果?”他忐忑地問。
“能有什麼後果?”我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道:“我一個女人,想賺點私房錢而已,他們發現了難道還能處置我,把我關進監獄?何況我是夫人的朋友,和元首也能說上幾句話,被發現了也自有辦法脫罪,如果遇到麻煩,你就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反正我是不怕人查的。”說完我從皮包裡掏出一疊錢推向他說:“這種方法可比貪汙基金會的錢安全多了,賺得也多,我都試過好幾次了,誰來查一所破學校的留學生名額啊,放心吧,安全得很。”
最後這位校長答應了,他望著錢兩眼放光的模樣暴露了他目前財政緊迫的現狀,而我早從他襯衫袖口的磨損和略舊的皮鞋這些細節中了解了大概。
離開學校後,我懷著緊張激動的心情鑽進汽車,像做小偷一樣四下張望後,掏出從懷特校長手裡拿到的一遝簽字文件,仔細瀏覽了一遍後,不禁握緊了拳頭。
我明白向彆人透露菲利斯人的事很冒險,可這根本繞不開簽字蓋章的學校校長,值得慶幸的是,這位校長果然是妥當的人選,聰明人不會輕易答這種提議,而且他還足夠貪婪,隻要錢到位,我就可以從他手裡買走源源不斷的名額。當然我也不怕他要挾我,等他上了我的船,想再下去就沒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