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小時候讀過一篇,名叫《娼|妓街》,說一座城市的一條街道叫娼|妓街,裡麵住滿了妓|女,她們祖祖輩輩都從事這項職業。女主角8歲就被母親安排當了雛|雞,她對什麼是正常生活一無所知,反而覺得當妓|女才是天經地義,後來街道被治安局封鎖拆除,女主角憤怒地與治安官抗議,甚至要用死去守護這條街道,守護她的人生。
環境造就人,人活在怎樣的環境裡就可能染上怎樣的顏色,為什麼你身上的顏色是對的,而我身上的顏色就是錯的,這是誰規定的?如果我的顏色錯誤,為什麼最初的最初,沒有人來取締這種顏色?為什麼隻有這種顏色是我唯一的歸宿?又為什麼在許多年後來指責我之前的人生是個錯誤?
我無言以對,因為我也是出生長大在新城的底層人,如果我們易地而處,我還會是今天的我嗎?
我陷入沉思的時候,他又低聲問了一遍:“你願不願意要我?”
我摟住他的後背,認真道:“沒……沒說不要。”
我們這樣擁抱了好一會兒,他吻了吻我,撐起身體說:“那我回去睡了,晚安。”
他跳下床,有些不好意思地理了理額前的碎發,離開了我的房間。
然而他離開後,我更睡不著了,輾轉了半天後,起身去敲他的房門。
他磨蹭了一會兒,開門時隻穿了一條褲子,赤|裸著上半身,清冷的月光下,這具身體年輕、結實,那流暢的輪廓和凹凸的線條有一種靜止而撩人的美,像繪製在教堂牆壁上的宗教繪畫一樣充滿神秘。
我愣愣地看了一會兒,想起自己的來意,低下頭,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想說,我們去……蜜月旅行吧,你……你覺得呢?”
他抬起一條手臂搭在門框上,沉吟道:“你不嫌棄我的話,我榮幸之至。”
“那……我回去了……”
我剛一轉身就被他拉住了手腕,他靠著門框,聲音低低沉沉地說:“你半夜來敲門就是說這個的?”
“我等不到明早再說,所以……”我不好意思道。
“那真遺憾,我還以為你是來睡我的。”
聞言我的臉皮像火燒一樣,而卻他晃了晃我的手,像個撒嬌的小孩一樣說:“進來嘛。”
“我……我不是……”
“我保證讓你高興。”
“你彆說了。”我羞恥地遮住臉頰。
他忍不住輕笑,鬆開了我的手腕說:“好吧,不逗你了,回去睡吧,我很高興你來找我,我……我希望以後你能多信任我一點。”
我點點頭。
他又很認真地說:“可以答應我嗎?以後無論做什麼,都不要把我排除在外。”我還沒回答,他就已經翹起了嘴角,“那這次結婚旅行居然不想帶上我的事情,我也可以暫時原諒你。”
他好像很開心,我聽了卻猶豫了,原本調轉的腳步又邁向他。
我站到他麵前,緩緩抬起頭。
“怎麼了?”他奇怪地低頭。
我不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
他看了我一會兒,呼吸一瞬急促起來,視線漂移又調轉回來,用一種很低很沒有底氣的聲音問:“你……你……”他吞咽了下口水,聲音更低了:“要進來嗎?”
我沒有動,甚至沒有移開視線,就這麼望著他。
他與我對視著,下一秒,他一把將我抱起來,轉身走進房間,拋到床上,他撲上來,撐在我上方。
黑暗中,他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沉重,然後緩緩靠近,吻上了我的唇。
一吻結束後,我氣喘籲籲,剛才的衝動又變得慌亂。
然而一隻手伸進襯裙,緩緩撫上了我的身體,我下意識攥緊雙手,閉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一開始隻是很不自在的陌生碰觸,讓人害怕緊張,可某一時刻起卻升騰起奇怪的感覺,像電流一樣直擊大腦,那是種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讓人喘不動氣又撩人心旌,一瞬間覺得是種折磨,一瞬間又夢幻如墮雲霄。一時間充滿了空虛,一時間又情緒激蕩無處解脫,仿佛死去了一瞬。
結束的時候,我感覺冷汗打濕了發絲,他貼在我耳邊說:“明天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