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安室透,也在對上他視線的時候會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他還是沒辦法,沒辦法那麼好的控製住自己。
雖然這種下意識的舉動十分隱蔽,但是作為當事人的安室透卻沒辦法騙自己忽略。
而綠川光本身是公安,又是他這麼多年的幼馴染,當然也能察覺的出來。
但是這種情況下,他們兩個人根本就不可能相認。
而比起安室透,諸星大反而沒這麼多顧慮,他的視線從綠川光的身上劃過然後停留在了一之瀨七月的身上,意味不明的說道:“高島小姐為綠川先生買的這身衣服應該價值不菲吧。”
說到這個,安室透的神情一瞬間冷了一下。
這個人和hiro表現的太過於相似,讓他都幾乎以為hiro活過來了。
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這個男人恐怕隻是利用hiro的樣貌在做一些錢財詐騙的事情吧。
或者情節更嚴重的,他也是組織的成員,這位高島小姐說不定也是他的目標之一,就和他們今晚的任務一樣。
“綠川,要一起喝一點嗎?”
一之瀨七月把安室透手裡的酒接了過來遞到了綠川光的嘴邊,同時貼近他說道:“放心好了,他們在我這裡的地位和你可不一樣。”
綠川光:當然不一樣,他們兩個還有逃脫的餘地。
“高島小姐都把酒遞到你嘴邊了,就算不給我麵子,也應該給高島小姐麵子吧。”
安室透的聲音乍一聽沒什麼問題,但細細一品,他的字裡行間都給人一種涼嗖嗖的感覺。
“綠川先生或許有所不知,安室在這裡的人氣可是相當高的。之前可有人就因為他調出來的酒口感驚人,而當場給他開了一座香檳塔呢。”
諸星大又給添了一把火。
當然,他沒說的是,那個人是個女富婆,開完香檳塔的第二句話就是問安室透願不願意跟她就是了。
所以安室透一聽他說這個例子,臉就又黑了一個調。
這一茬兒,綠川光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光看安室透不善的麵色,他大概也能猜的出來了。
但是這杯酒絕對是不能喝的。
骷髏小姐不會醉,但他可是會醉的。
一旦喝了,萬一他自己說出了什麼信息那反倒出大問題了。
更何況雖然他很相信zero的人品,但他不相信諸星大。
萬一酒裡下了什麼東西,情況隻會更糟。
顧及到這一層,綠川光斂眸,伸手推開了那杯酒,然後在骷髏小姐表達不滿之前語氣輕緩的解釋道:“高島小姐,你忘了我們是開車來的。喝醉了的話,萬一待會兒開車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
一之瀨七月明白綠川光的言下之意。
萬一開車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出了問題,損壞了她的皮囊可怎麼辦。
“雖然知道這隻是你的推托之詞,但……”
一之瀨七月放下手,扯著綠川光的領帶迫使他低下頭,然後搭著他的後背,附在他的耳邊輕聲道,“我接受這個說法。”綠川光麵色不改,在骷髏小姐鬆開他的領帶之後又挺直了自己的腰背,心下微鬆了一口氣。
骷髏小姐每次這樣的回答,代表著她心有質疑,但同時也意味著她不予追究的意思。
酒吧裡人潮如水,氣氛熱鬨導致溫度偏高,但綠川光卻覺得自己的後背在剛剛不知不覺滲出了些許冷汗。
“啊,你剛剛說有人給安室先生開香檳塔了是嗎?”
一之瀨七月忽然記起了諸星大剛剛的話,“真好,我也想試試,給人開香檳塔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您高島小姐也打算給安室先生開香檳塔嗎?”
諸星大瞥了一眼安室透,唇角微微上揚,“這可真是,安室先生莫大的榮幸啊。”
聽得有些著急的綠川光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為什麼骷髏小姐會對zero這麼感興趣?她不是說過善良的靈魂淡而無味的嗎?難道zero是和萩一樣,隻是單純的激起了她的殺戮欲嗎?
搞不清楚骷髏小姐真正的目的,這讓綠川光偽裝出來的溫和笑容多少又變淡了一些。
“我不僅打算給他開,我還打算給你開。”
一之瀨七月朝著諸星大眨了眨眼睛,她幾乎把有興趣這三個字就寫在了自己的臉上。
諸星大好似因為她的話而感到了幾分動容一樣,連冷淡的神色都柔和了幾分:“這是我的榮幸。”
把他的表演從頭看到尾的安室透皮笑肉不笑:嗬,又準備騙女人了嗎?
對於諸星大一開始是通過宮野明美這條線才搭上組織的這條消息,安室透知道的一清二楚。
隻是讓人意外的是,自從諸星大加入組織之後,他和宮野明美就好像斷了聯係一樣,再也沒有一點消息傳出來。
因此一開始說諸星大靠女人上位這樣的流言,一時間也少了許多。
安室透一開始聽到的時候還覺得,是諸星大隻是利用宮野明美搭線進入組織,在她沒有利用價值之後,就離開了宮野明美。
不過後來安室透卻發現,似乎是宮野明美被組織的人看關起來了。
聽說哪怕是一直被重用的雪莉親自去問,也沒問出個結果來。
不知道是安室透目前地位不夠,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他所知道的,就是宮野明美被不明不白的扣押了起來。
雖說組織放出的消息是她任務失敗,但是這恐怕隻是明麵上的一個煙霧彈而已。
宮野明美被關押的這件事,裡麵恐怕還大有文章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