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那樣算得上是複活嗎?”
安室透並不認可鬆田陣平的說法,“他失去了自我意識,變成了骷髏小姐手下的行屍走肉。”
說到這裡,安室透的聲音不可避免的變大了一些。
“行屍走肉……”
鬆田陣平停下了拆鋼筆的手,若有所思的念了念這個詞。
“我不這麼認為。”
他擰著眉否認了安室透的說法。
“hiro一直跟在骷髏小姐的身邊,哪怕見到我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我有想過他會不會是因為身份的原因沒辦法和我相認,可是……”
安室透捏了捏拳頭,疲憊的說道,“我在hiro的身上看不到一點點情緒波動,當我對上他的眼神時,我隻看到了冰冷無情。”
“也許真的是因為沒辦法而刻意偽裝呢,畢竟你們的情況牽一發而動全身。”
鬆田陣平猜測道。
安室透垂眸:“hiro今晚表現出來的樣子和他在組織偽裝出來的樣子並不一樣。他今晚的樣子要比之前都冷漠許多。”
聽到他這麼說,鬆田陣平不由擔心的望了望萩原研二。
安室透的話還沒說完:“性格大變,又對骷髏小姐百依百順,還有那個時候,骷髏小姐將人皮扒下來的時候,也依舊是麵不改色的樣子……”
安室透越說越痛心,眼神也沾染上了苦悶的色彩。
鬆田陣平深思:“我還是覺得不對。”
聽到他的反駁,安室透朝他看了一眼。
鬆田陣平回想起之前的事情,遲疑道:“我也碰到諸伏了。在那個女人殺第一個人的現場,我和諸伏見過一麵,他給我的感覺不像是有問題。而且,他似乎是有意阻絕我們和骷髏小姐的聯係。後來在酒吧也是,諸伏看上去也一直都有意無意的在幫我們。當時看見他抱住了那個女人,我還在想是不是諸伏受到了什麼蒙騙。但是現在細細想來,那個位置……也許,諸伏隻是在擋住骷髏小姐看向我們的眼神。然後,給我們爭取時間,讓我們趕緊逃走而已。”
說著說著,鬆田陣平看向了安室透:“我能感覺得出來,他不像是完完全全受到控製的那種情況。”
安室透皺眉。
他和hiro從小一起長大,所以麵對涉及到諸伏景光生命安危的事情,他有時候也會不夠冷靜。
現在被鬆田這麼指出來,安室透開始平靜下來去思考今晚發生的事情。
那個時候確實是讓人覺得有些奇怪,甚至是讓他覺得hiro還有自我意識。
萩原出事的時候,hiro從背後抱住了骷髏小姐,然後握住了她的手腕……
這其實是說不通的。
雖然安室透聽見hiro最後解釋了原因,但是安室透還是覺得有說不通的地方。
諸伏景光的表現在那一刻不像是被骷髏小姐控製的模樣,反倒像是他自己的想法……
就好像他想救萩一樣……
會是這樣嗎?
hiro會是還有著自我意識,但更多時候卻仍舊無法避免骷髏小姐的操控嗎?
一個接著一個的謎團浮在安室透的心頭,難以解釋。
“如果萩也能像諸伏那樣醒過來的話,我們倒是可以在萩的身上推演出諸伏的情況。”
鬆田陣平說道。
這一句話如同當頭喝棒一樣,讓安室透猛然清醒:“鬆田,你提醒我了。”
“我們要把萩原綁起來。”
他這麼提議道。
鬆田陣平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安室透的意思。
既然萩原和諸伏有著同樣的遭遇,那麼兩個人後續的情況說不定也是一樣的。
他們既然能從萩原的身上觀察出諸伏的情況,那麼反過來自然也能在諸伏的身上看出萩原的問題。
諸伏醒過來之後效忠的就是骷髏小姐,那麼萩原呢?他也會跑去組織找骷髏小姐宣誓效忠嗎?
想到這個可能,鬆田陣平臉色一沉,和安室透對視了一眼,然後立刻轉身拿繩子把萩原捆上了。
鬆田陣平:萩,對不起了!但是為了之後考慮,我不得不把你捆上。
他們不能冒險。
……
“你是警察吧。”
這是一之瀨七月回到彆墅對綠川光說的第一句話。
這本該是疑問句,卻被她說出了陳述句的語氣。
綠川光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驚到了。
一之瀨七月沒有理會他的錯愕,震驚,隻是像玩新玩具的貓咪一樣自顧自的推理道:“你是哪邊的人?警察廳?還是警視廳?這兩個機構是叫這個名字吧?”
“今天晚上那兩個警察也是你認識的人。”
一之瀨七月支著臉,篤定的說道。
綠川光隻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一刻變得一片空白。
他強迫自己從這句話帶來的影響裡回過神來,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可以自亂陣腳。
他必須要儘快為自己解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