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臉色並不好看,也許是因為他很少要做他眼下需要去做的事情吧。
琴酒是行動組的人,而這種情況就算有也一般是情報組的人負責的。
琴酒並不喜歡不乾不脆,拖泥帶水這種風格,他果然還是喜歡乾淨利索的風格。
一之瀨七月不置可否,笑而不語。
她的表情就好像是再說,眼前的琴酒比什麼組織的交易更加重要。
“你是覺得殺死我之後,還能和組織繼續交易?”
琴酒看著她冷靜猜測道,“所以當請求被駁回之後,你就直接製造了機會,把我騙了過來。你是想背著組織先殺了我,再去和組織談話?”
“之前你的邀約,實際上隻是為了麻痹我。你是為了讓我覺得你性情古怪,一步步減弱我的防備心,讓我對於你的邀約習以為常。從那個時候,你就已經在為今天做打算了。”
回想起之前的事情,琴酒忽然把其中的關節聯係了起來。
一之瀨七月微微一笑,沒有完全否認他的猜測:“也可以這麼說吧。”
琴酒探究的看著她,但心裡還是覺得自己的猜測有不對勁的地方。
“你準備結束和組織的交易了。”
良久的沉默過後,琴酒忽然開口說道。
一之瀨七月同樣沒有反駁他的言論。
看見她的反應,琴酒眉眼微沉。
這對組織來說是個壞消息。
和骷髏小姐繼續合作,一部分是為了從她這裡得到情報,另一部分也是因為和骷髏小姐做敵人,組織也要蒙受不少的損失。
“兩敗俱傷可不是什麼好結果。”
琴酒的神情看不出什麼異樣,唯獨從她的話裡還能聽出幾分試探。
“你說的很對。”
一之瀨七月認同的點了點頭,“兩敗俱傷確實是沒什麼好結果。”
聽到她回答的琴酒眉頭一皺,並沒有放下心來,以他對骷髏小姐的了解,她一定不會這麼簡單的就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果然,很快她就說出了後半句話。
一之瀨七月笑了笑,似乎是覺得琴酒的話聽上去有些可笑,她輕飄飄的反問道,“你覺得最後的結局真的會兩敗俱傷嗎?”
琴酒心裡一沉。
“我不否認組織會因為我吃掉你的靈魂而和我結仇這一可能,但是就算結了仇又怎麼樣?他們真的能除掉我嗎?”
一之瀨七月近乎冷酷的對琴酒宣告道,“我是不死的,琴。不管遭到什麼樣子的創傷,我都是不死的。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傷害,如果能換來你的話,那真是在值得不過了。”
骷髏小姐的態度明晃晃的擺在這裡,作為異類,她不害怕和組織結仇。
琴酒心裡明白,既然威脅沒用,那就隻能試試利誘了。
“你不再需要祭品了?”
琴酒直視著她問道。
一之瀨七月苦惱道:“比起祭品,我現在更想要你。”
這句話有些奇怪。
琴酒不覺得在骷髏小姐心裡他會比骷髏小姐所需要的祭品更加重要。
誠然,也許骷髏小姐對他的興趣更大,但是很多時候量變會引起質變。
當天平兩端一個是他,另一個是普通祭品的時候,骷髏小姐當然會偏向他。
但當天平兩端,一個是他,一個是成百上千個祭品的時候,骷髏小姐怎麼可能還偏向於他。
和組織維持交易關係,明明是滿足了雙方所需要的利益為什麼骷髏小姐要毀約。
琴酒不相信骷髏小姐會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係。
隻要她和組織維持合作關係,組織會源源不斷的為她提供她所需要的祭品。
琴酒找不出骷髏小姐要毀約的理由。
“你不需要祭品了。”
深思了一會兒,琴酒的聲音在這片安靜的空間中響起。
在他滿心防備的情況下,琴酒就像一柄利刃一樣鋒芒畢露。
“為什麼這麼說呢?”
一之瀨七月的神色莫名。
“如果你還需要祭品,就不會選擇和組織撕破臉。”
琴酒言簡意賅的指出道。
一之瀨七月對上了他滿是寒光的眼神,忽然問道:“除了這個,你還猜出了什麼?”
這句話一出,琴酒立刻就意識到他剛剛的猜測是正確的。
骷髏小姐的確不需要祭品了。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組織對她來說就沒有了任何用處。
既然組織不能夠繼續為她提供利益,那麼她的毀約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骷髏小姐為什麼不需要祭品了。
“你要離開這裡了。”
琴酒冷靜道。
“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呢?”
一之瀨七月一怔,她猜到以琴酒的能力大概是能猜到一部分她的想法的,但她沒想到琴酒居然直接猜出了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