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殺死和被魔獸吃掉這是兩碼子事情,不管放在什麼情況下,後者總是比前者要多上幾分恐怖的色彩。
五個人僵直在原地,他們的神情一一落在一之瀨七月的眼裡。
被莫名冠以“吃人魔獸”名稱的一之瀨七月倒是有心想要解釋解釋,但是無奈語言不通。
從貔貅嘴裡發出的,區彆於人類的聲音,隻會加劇對方的恐懼。
而當這份恐懼達到極點之時,這五個人反倒生出了一些殊死一搏的情緒出來。
萬一這隻魔獸隻是體型大,並沒有什麼讓他們畏懼的殺傷力呢?
這個念頭隱晦的出現在了囚犯的心中。
他們五人彼此之間悄無聲息地交換了眼神。
而原先還定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身體也好似活泛了過來一樣,開始積蓄力量。
一之瀨七月把他們的動作看在眼裡,但是她仍然沒有做出什麼舉動來。
就好像大人不會把孩子對自己的打鬨放在心裡,一之瀨七月也不會把這群基本上等於lv5的小怪看在眼裡。
這場戰鬥,她就算蹲在原地讓人站樁攻擊,都不可能被扣一滴血。
攻擊miss……
攻擊miss……
攻擊miss……
#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戰績零杠五。#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不知道是誰呢喃了一聲,但是這句話無疑是五人此刻共同的心聲。
“四毛,不要玩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伊爾迷無視了地麵上的幾個人,然後伸手搭了搭一之瀨七月,平靜地開口道。
聽見伊爾迷氣定神閒的話,一之瀨七月的心情忽然就變差了。
而她的情緒也直觀地表現在了臉上。
麵無表情地貔貅,總讓人不由自主地聯想到冷酷一詞。
打了半天,卻連刮痧的傷害都沒打出來的五名囚犯此刻已經集體躺平在原地,並且達成了共識:和這隻魔獸比起來,好像還是看守他們的監獄長更容易對付一點。
一群人心裡對著派遣他們前來攔截考生的看管者罵罵咧咧。
不過就在他們以為自己的命運,注定是變成魔獸的食物之後,一之瀨七月卻一副視若無睹的模樣,然後輕描淡寫地領著伊爾迷從他們的麵前走了過去。
在五個人警惕和疑惑地目光中,一之瀨七月伸爪子敲了敲對麵的牆,然後做出了思考的模樣:要不然直接把牆撞碎吧,這應該是最簡單抵達目的地的方法了吧。”
雖然一之瀨七月什麼都沒說,但是她的舉動卻把她的想法表現的淋漓儘致。
而她身後的伊爾迷更是一副“我支持我的四毛所做的任何事情”的模樣。
這一變態的組合,看得監控室裡的理伯頭上都不禁冒出一陣又一陣的冷汗。
理伯是這一場考試的主考官,他本來還想利用這些囚犯篩掉大量的考生來著。
結果這一屆的考生居然一個比一個凶殘。
已經殺光了攔路的囚犯,抵達了終點的西索自然不必說,他上一屆的凶名,還在這一屆的考官當中流傳著呢。
可是光是西索也就罷了,怎麼這裡又冒出來一個能輕鬆過關的……
這一組剛出來的時候,理伯還以為這個叫做集塔喇苦的男人必死無疑了。
因為他倒黴得碰上了另一位考生自帶進來的魔獸。
但是誰能想得到,看起來這麼凶殘的魔獸居然會和集塔喇苦相處的這麼和平!
對上他們的囚犯也算是倒了大黴了。
理伯擦了擦汗。
他對於囚犯的生死其實並不怎麼在乎。
但是眼看著那隻魔獸直接略過了地上的食物,一副躍躍欲試想要把陷阱塔砸了的模樣,這理伯就不能不管了。
它今天要是砸了陷阱塔,那絕對會鬨出大亂子來。
光是一想想後續可能會有的麻煩,理伯就覺得自己腦門上又開始冒汗了。
所以,為了杜絕那樣的情況出現,理伯直接在一之瀨七月失去耐心砸牆之前,就把控製出口的大門給打開了。
反正現在終點也隻有西索在那裡,到時候他們再發生什麼事情,那就和理伯沒關係了。
看著一之瀨七月和集塔喇苦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這個屏幕裡,理伯總算是緩緩吐了一口氣。
不光是他,原先躺在地麵上的五名囚犯也在瞬間大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沒被吃掉……”
緊繃的神經和軀體驟然鬆懈下來,不由讓他們的四肢此刻都有些發軟。
不過劫後餘生的慶幸,暫時讓人完全忽視了身體上的不適就是了。
……
“七月,你不高興嗎?”
六二六看著原本心情還算輕鬆,但一邁進終點區域之後,就瞬間沉重下來的一之瀨七月關切地問道。
“你覺得我高興的起來嗎?”
一之瀨七月看著剛剛還在角落處玩牌,但是一看她和伊爾迷過來了之後,就立刻帶著讓人頭皮發麻的變態笑容湊過來的西索,語氣冷漠的問道。
失算了。
要早知道終點隻有西索一個人在的話,那她高低也得在最後一關,和那幾個人再磨掉一些時間再過來。
“這可是來自命運的指引呢~★”
西索親親吻了吻自己手裡舉起的紅心A撲克牌,他看向一之瀨七月的眼神中,帶著的是純粹狂烈的興奮和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