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心情,也許就是太過窺視未來所帶來的煩惱吧。
……
自從幼年一彆之後,萩原研二一連多年都沒有見到過自己的預言家老師。但是這並不影響他一直修煉預言能力,儘管在數年的學校教育之下,他已經認識到了更深層的物理科學之類的觀念。
很多時候,童年的經曆是能被人牢記一生的。
對於萩原研二喜歡神秘學這件事,鬆田陣平一直保持著說不過,但也堅決不加入的態度。
由於他多年以來一直充當著幼馴染的,唯一一個預言對象,所以沒有人比鬆田陣平更清楚自己這個好友在這一行業上的不靠譜性。
十不存一。
這就是萩原研二多年進修下來的結果。
這種水平,哪怕是再搭配上Hagi那張臉和他出眾的溝通技巧,都很難在這個行業混出頭吧。
很多時候,鬆田陣平都忍不住想找那位古怪的預言家小姐問一問,她當初究竟是出於什麼心情才找了研二這樣的……學生當了自己的弟子。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鬆田陣平很多年。
因為他一向認為要學好一項能力的話,天賦和勤奮是一樣都不能夠少的。退一萬步講,就算天賦差上一些,那也至少不能為零吧。
預言家究竟看上了Hagi什麼呢?
想到這裡,鬆田陣平簡直要歎氣。
好不容易,後來因為要考警校的事情,Hagi終於願意把預言家的事情稍微放上一放了。
結果一考進警校……
好嘛,他又把這個技能給撿起來了。
在真正見到自己這些同期之前,鬆田陣平本以為考警校的大多都是一些和自己一樣的,可以把幼馴染的想法往回拉一拉的,堅定地唯物主義戰士吧。
結果讓他破大防的是,在警校認識的幾個人各個都過分的通情達理了。
Hagi講得那些光怪陸離的故事,那幾個家夥聽得一個比一個津津有味。
伊達班長表示個人愛好予以支持,諸伏甚至順著Hagi講起了自己小時候遇到過的,一個COS成預言家來安慰他的好人姐姐。
剛說起的時候,萩原研二還很興奮。他以為諸伏那個時候遇見的,和他說的是同一個人。
但是一聽到對方口中的那位小姐是一紅一藍雙色瞳,萩原研二就瞬間失望了下來。
這是肯定的。
畢竟諸伏已經不記得對方的長相了,而兩個人的眼睛顏色又都不一樣。
那個時候美瞳之類的能夠改變人瞳孔顏色的東西還沒有問世,而能改變人瞳孔顏色的手術,更是到現在都還無人可以攻克的,一個連答案都還遙遙無期的難題。所以諸伏和Hagi他們兩個說
得必然不是同一個人。
鬆田陣平對於自己這一個個濃眉大眼的同窗都非常失望。明明看上去都是物理學成績不錯的精英,可原來內裡都是一樣的,神秘學的潛在愛好者嗎?!
啊!當然。
他們這批人裡麵,最過分的還是金發混蛋降穀!
他居然還在那裡給Hagi的故事找漏洞,修bug,補邏輯,試圖整理出一個有頭有尾的完美作品?!
鬆田陣平對此大為震驚:這是警察預備役們該做的事情嗎?為什麼他們非但沒有讓Hagi最近越演越烈的預言事業懸崖勒馬,反而把自己送進了神秘學的這個溝裡去?!
原以為是多了幾個盟友,沒想到是Hagi多了幾個盟友?
看到他們幾個排隊找幼馴染占卜的身影,鬆田陣平收到了來自好友多方位的背刺。
他好不容易把Hagi從神棍的邊緣拯救了回來,難道現在要眼睜睜看著其他的幾個同伴,也栽在同一個坑裡嗎!
喂喂喂!
難道真的就沒有人發現,Hagi手裡那個水晶球是某個精品店九塊九就能買到的工藝品嗎?!
可惡!不要因為Hagi單獨給它準備了一個精致的木盒,就真的以為這個水晶球是什麼昂貴的東西啊喂!
孤立無援走在唯物主義第一戰線的鬆田陣平每天都很苦惱:……很難想象這幾個人到底是怎麼通過考試進入警校的。或許他該慶幸這幾個家夥小時候沒有經過預言家的培訓,不然這個世界上恐怕還真的要再多出幾個神棍預備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