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蘇杭篤定道。
喬言鬆了鬆語氣,“如果不可行,我也會試著申請一些英國的學校……”
蘇杭做了個暫停的動作,“二十二歲了,不是小女孩了,說不定馬上要乾大事了,收起你的討好型人格。即便我們現在確定關係了,你也沒必要想著為我犧牲什麼。”
喬言垂眸,“我好像從來也都為你做過什麼。”
“沒做過嗎?你陪了我十四年。”蘇杭伸手捧住她的臉,“我也選擇了我想要的人生,沒有因為你妥協,你怪我嗎?”
喬言搖頭。
“那就得了。”蘇杭看著她的眼睛,“我們才二十二,沒什麼等不起、輸不起。”
過去會翻篇,時間還是會走得很快,等真正變強了,就沒有阻礙了。
“你真的這樣想嗎?”喬言的眼睛變紅了,“我們昨天還在為這些事吵架。”
“你就當我大度,先放你一馬。”
喬言聽懵了,“什麼意思?”
她本來就比彆人少了那麼多愛,如果他還繼續跟她較勁,那他也太差勁了。
這是他因自尊心和醋意失去初心的四年,他曾對她說,要管她一輩子,她也說蘇杭要永遠跟喬言在一起。
那就該信守承諾。
蘇杭沒有告訴任何人,去年冬天,他去了上海一趟。
他站在寒冬中,看見喬言從柏知樾的車上下來,柏知樾遞給她帽子,她正要接,柏知樾把帽子扣在她頭上,遮住她眼睛,她下意識踢了柏知樾一腳,兩人嬉笑打鬨了一陣子後,她才慢吞吞地進校門。
那年夏天,在海邊,他們也是這樣親密。
蘇杭隻陪伴她走到青春期的門口,真正陪她成長,陪她走出黑洞的,是這個比他更有立場也更有底氣待在她身邊的人。
於是他又跟自己,跟命運賭了半年的氣,直到她千裡迢迢來找他,露出一副小心翼翼,試圖取悅他的樣子,拿出一副明明吃醋卻“我很大氣”的彆扭,他終於想通了,他們依然是對方的影子,是對方的尾巴,是對方一輩子都割舍不掉的牽絆。
蘇杭拍一下喬言的頭:“不需要聽懂。”
喬言想入了神,心裡被感動鋪滿,她低聲道:“蘇杭,其實你比我媽媽對我還好。”
“什麼鬼話,周姨隻是性格比較獨,兒女心比較弱。”蘇杭笑笑,“那我不在,你這幾年一定很難過吧。”
“很想你。”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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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蘇杭加班到很晚,回到家,進喬言的臥室時,看見她已經睡著。
他下樓,坐到餐桌上,一個人喝酒的聞馨倒了半杯給他。
他問聞馨:“你不會給喬小雨喝酒了吧?”
聞馨睨他一眼,“人家酒量挺好的,你不會剛得了名分,就開始管天管地的吧。”
“名分?”蘇杭嗤笑,喝了口酒,“在我心裡,我跟她談了十幾年戀愛了。”
聞馨扳著手指頭數了數他們的年紀,點點頭,對他比了個大拇指。
“那什麼,你爸媽打電話給我了。”她輕描淡寫道。
蘇杭抿了抿唇,“你自由發揮。”
“那你們之後打算怎麼辦?”聞馨問。
“該怎麼辦怎麼辦。”
“行,有種。”聞馨碰了下蘇杭的酒杯,“異國戀不容易的,不要重蹈我的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