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乾什麼?!你欺負他了?!”
正在此時,一陣暴怒聲在門口響起。
是斐烈和冰空,他們在自我介紹後便離開了宿舍了。
許酥酥趕緊自己被人從後麵提起,雖然動作有些粗暴,但主人還是下意思地放輕了力道。
許酥酥淚眼朦朧地抬起眼睛,正好看到斐烈那張狂野桀驁,燃燒著熊熊怒火的臉。
察覺到許酥酥的視線,斐烈目光也從米洛身上移到了她身上。
白皙小巧的臉上,鼻尖紅紅的,眼睫上掛著水珠,眼裡是氤氳朦朧的霧氣,聚集起來的水珠欲落不落。
斐烈心底瞬間軟著一塌糊塗。
他一手托舉著許酥酥,另一隻手輕輕地將她腦袋上往自己寬闊的肩上按,
“沒事了,彆怕。”
他下意識地放柔了聲音。
雖然認識才不到一天,但他已經隱隱有些明白了,這小不點到底有多弱小有多脆弱。
“嗚嗚嗚。”斐烈關心的話語對於許酥酥來說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甚至管不了先前對斐烈的害怕與忌憚,也管不了這個人她才認識一天不到。
她柔弱的雙手環住他脖子,把頭埋進他頸間,眼淚像是決堤之水般流出來,像是要將剛才的害怕、恐懼,以及這些日子裡強行壓抑的提心吊膽,一起宣泄出來。
溫熱的液體浸透衣料,刺激著斐烈的皮膚。
他全身僵硬,不僅因為自己的致命部位脖頸此時正被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天的小家夥環住,還因為肩部傳來的那濕熱的感覺。
冰空站在他身後,藍眸微眯,緊盯著斐烈和他抱著的許酥酥,目光有些沉。
“沒事了,小不點。”斐烈還在一點點拍著許酥酥的肩膀,聲音放柔,力求能安撫到懷中小不點被驚嚇的心,“以後我保護你。”
現在,整個宿舍之中,除了斐烈那特意放輕的聲音,就隻有許酥酥壓抑的嗚咽聲了。
幾乎整個宿舍的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就連之前一直沉浸在智腦之中的鈺也不例外。
他們紛紛目不轉睛地看著斐烈懷中那小小的一團。
她比他們瘦弱得多的身體一抽一抽的,看上去好不可憐,還有那壓抑的哽咽聲近乎無聲的哭泣,雖然主人以為沒人聽見,但卻瞞不了耳聰目明的未來人。
輕輕的抽泣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敲擊在他們的心上。
可是他們一個個都束手無策,唯一能做的,隻是靜靜地看著。
真是比在角鬥場遇上雙S級高手還要棘手的事情!
最無辜的是米洛。
他一臉茫然又不知所措,明明吃虧的是他,被打的也是他,他還沒還手呢,怎麼這小家夥……反應比他還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許酥酥才漸漸停歇了下來。
“呼。”整個宿舍響起一股微不可查地呼氣聲。
像是緊繃的弦終於放鬆了。
“怎麼樣了?”斐烈拍著許酥酥的肩膀,小心地問。
剛哭過那麼久,許酥酥不好意思抬起頭見人,她說話還帶著絲鼻音,“渴。”
斐烈輕呼了一口氣,隻是要水喝,還好。
還不等他動作,已經有人端好水過來了,
“喝吧。”米洛遞過水杯,這還是他出生至今頭一次做這種伺候人的事情!
許酥酥側過頭想喝水,看到那張臉時渾身瑟縮了一下,抱住斐烈的手一緊。
之前米洛陰沉又危險的表情,在她心底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出於生物對危險的本能,她下意識地想要遠離他,並且尋找庇護。
斐烈感受到懷中人突然加緊的力道,一雙厲眸狠狠地瞪向米洛,安撫地撫摸著許酥酥的肩膀。
“我去給你倒水。”
米洛看著明顯抗拒自己的許酥酥,心底升起一股異樣的難受。
她……在畏懼他?
雖然他之前確實很生氣,但他也沒打算真的下殺手啊!
看到那張可憐兮兮的小臉,他根本動不了手好嗎?
“唉……”米洛看著手中的水杯,長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又惱怒。
明明吃虧的是他耶!他堂堂吉爾米家的嫡係,被人打了臉後還給人端茶送水,竟然被抗拒了?
也許是哭得太累了,許酥酥喝完水後,就感覺一陣沉沉的倦意襲上心頭。
而此時,斐烈的氣息又顯得那樣安穩。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直接靠在斐烈的肩膀上睡著了。
斐烈也十分滿意這樣的結果,直接找了間空的上下鋪,低聲宣布道,“這裡是我和許酥酥的床位了。其他的你們隨意。”
語罷,直接抱著許酥酥躺下鋪的床上睡去。
大手直接將人環在胸前,下顎低著許酥酥柔軟的額發。
其他幾人的目光一直盯著斐烈,似乎要將他灼穿。
作者有話要說: 米洛一本正經地耍流氓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