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空猶豫了半秒, 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冰火不相容, 他們家族之間是世仇, 他提出交換斐烈肯定不會同意。
洛克斯聰明地沒去自找沒趣,鈺看了看, 緩緩開口道,
“酥酥, 我的床借給你睡。”
秉承著自己得不到彆人也彆想得到的原則,鈺決定將床讓出去。
“不行。我睡了你的床你睡哪裡?”許酥酥想也不想拒絕了。
“我可以打地鋪……”鈺話音未落。
斐烈出聲截斷他, “打地鋪彆跟我睡。我半夜會打人。”
就算鈺把床鋪讓給許酥酥, 能打地鋪就隻有斐烈的一套被褥了, 許酥酥睡床, 鈺自然是要和斐烈一起分享地鋪的。
然而,隻是單純性想拒絕鈺的斐烈沒有意識到,他的話惹來了大麻煩。
許酥酥小臉有點僵硬, 隱隱帶著幾分害怕,“那個,斐烈,我……我直接睡地上好了。
被褥你一個人蓋吧。”
斐烈一拳砸凹鋼鐵床梁的一幕宛如魔鬼般不停在許酥酥腦海裡倒放。
她怕自己睡一半, 突然骨頭就像那床梁般……不, 她的骨頭應該沒鋼鐵硬, 床梁是被砸凹了, 那她極有可能被砸碎。
太可怕了!她寧願縮在地上睡!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斐烈心裡在發苦。
米洛幸災樂禍, 唯恐天下不亂, “許酥酥, 半夜打人的家夥太危險了。你還是和我一起睡吧!”
斐烈狠狠瞪了他一眼,拳頭捏了捏,“閉嘴!”
“我沒半夜打人的習慣。”斐烈認真地看向許酥酥,糾結得眉毛都皺起來了,“剛才隻是開個玩笑。真的!”
後麵兩個字聲音十分重。
許酥酥烏黑的眼睛看向他,不知道是不是該選擇相信他——這簡直是拿自己的生命在冒險!
“咳,昨晚,你就是和我一起睡的,你忘了?”斐烈企圖讓自己更有信服力。
許酥酥臉頰微紅……昨天她哭累了,直接趴斐烈身上睡著了。
竟然不知不覺地和一個陌生的男人睡了一晚……這真是……
不過,性情暴躁的斐烈睡覺真是意外的老實,她不僅沒有沒睡好,還意外地安穩舒適。
“嗯。”許酥酥聲音輕軟。
“嗯?嗯是什麼意思?!”斐烈瞪大眼睛,有些暴躁地問。
這到底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啊!
“嗬。”米洛拿上換洗的衣服,經過斐烈身邊時冷冷地輕哼一聲。
真不知道這隻急躁又笨的紅毛獅為什麼會這麼好運!
紅毛獅對斐家來說絕對是一個侮辱性的字眼。
未來人受異能的影響,眸色發色會發生異變,以火係異能為基礎的斐家,家族成員大多數發色和眸色都偏紅,家族徽章又是烈焰雄獅,以至於討厭他們的人都給他們起了個侮辱性的外號——紅毛獅。
幸虧米洛隻是在心裡腹誹幾聲,不然恐怕又避免不了一場大戰。
在斐烈說話間,許酥酥已經鑽進了地鋪,隻露出了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行動已經說明了一切,她相信他。
斐烈表情一鬆,嘴角的弧度不自覺地上揚。
好像是感覺自己的高興表現得太明顯了,他又努力將嘴角弧度壓下去,以致於那表情不倫不類,十分奇怪。
平時不到上床睡覺的點絕不鑽進被窩的他,第一次這麼早就鑽了進去,緋色耀眼的瞳眸看向許酥酥,板著張臉哼道,“我一般不會和彆人分享床,你是唯一一個有此殊榮的人。”
洛克斯幾人:“……”得了便宜還賣乖,令、人、惡、心!十、分、欠、扁!
幾人交相互視幾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某種達成一致的統一。
許酥酥探出頭來,對著斐烈溫軟一笑,“嗯,謝謝您。”
斐烈臉色微紅,直接紅到了耳根。
他今天這是怎麼了?臉總是不由自主變熱?
可是他剛剛檢測一番,異能沒出現問題啊……
“不用謝。”斐烈微微偏過頭,不想被看見自己臉上的異樣,傲嬌地輕哼一句。
此時米洛已經快速洗了個戰鬥澡回來了,看了看那地鋪上同‘被’而眠的兩人,右手一劃。
寬達十厘米的長方形金屬長棍自被褥中間升起。
斐烈像是一隻被激怒的獅子,“米洛你找死?”
明明帶了換洗的衣服進去,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出來時他卻隻在下身係了一條浴巾,露出大片光裸的胸膛,任由頭發上水珠滴答滴答往下流。
他雙手環胸靠在牆上,金眸輕輕眯起,嘴角扯出一縷笑意——那弧度在斐烈眼中十分欠扁。
“酥酥不喜歡和人親密接觸。”
他上下掃了斐烈那一張氣急敗壞的臉,“為了防止你晚上有意無意地過界,做點措施而已。”
語罷,一張俊臉對向許酥酥,這次完全是笑得真心實意了。
他走到許酥酥麵前蹲下,像是隻等待誇獎的金毛狗狗,“酥酥,我做得怎麼樣?”
斐烈氣得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到底是誰總是想儘辦法靠近許酥酥的!現在知道讓彆人保持距離了?!
許酥酥覺得自己要適當地表示一下感謝,可是看到斐烈那猶如火山噴發般冒火的眼睛,突然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她怕她開口後,斐烈真的會和米洛在宿舍裡來一次全壘打。
“你不喜歡麼?”沒有得到的回應的米洛
半晌沒得到回應,那張俊臉瞬間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變得焉嗒嗒的。
燦金的眼睛都暗淡了下來。
金發上濕漉漉的水珠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滴,顯得分外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