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的外側的回廊下,坐著一個穿著長褂的中年男人。
他左側,有一個木質的展架,展架上掛滿了空白的許願牌。
長褂男人麵前,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一疊黃裱紙,一個毛筆架,一盒朱砂硯,以及一個竹簽桶。
不少遊客和信眾排在桌子外側有秩序的排著隊。
“這應該就是方舟口中那個長褂道人吧。”陸廷琨觀察了男人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應該是了。”葉蓁嗯了一聲,附和道:“放眼望去,也沒有彆的人在這裡擺攤。”
兩人雖然小聲的交談著,但是兩人的目光卻一直定格在那名長褂男人身上。
此刻,長褂男人手裡正捏著一隻細長的毛筆,表情認真的在黃裱紙上畫著什麼。
沒一會兒,長褂男人放下手中的筆,拿起剛畫好的符紙,吹了吹,然後將它折起來,又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巧的束口袋,將符紙塞入其中。
長褂男人將束口袋遞給站在自己前麵的女人,女人剛伸手要去接,長褂男人又將手給收了回來。
女人會意,剛進從包包裡拿出一個紅包,遞給長褂男人。
長褂男人從女人手裡接過紅包,當著女人的麵將裡麵的錢拿出來,認真數了數,隨後滿意的點了一下頭,便將手裡的束口袋遞給女人。
女人雙手接過束口袋,連連向長褂男人道道謝,長褂男人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女人才捧著那束口袋離開。
“兩千塊一張符,他可真敢收!”陸廷琨在長褂男人數錢的時候,也跟著在心裡數了一下,剛才女人給他的紅包裡,足足有兩千塊錢。
這麼說起來,她媽媽和趙阿姨他們花666請的許願牌,算是便宜了!
“如果那符真的有效果,兩千也不貴,玄門裡,很多天師賣的符也都是在四位數以上。”
“但是,他剛才畫那符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
“一張廢紙,也敢收兩千,簡直就是搶劫!”
一張真的靈符,無論是佑人或者是害人的,在符畫成的一瞬間,會有靈力透出,而剛才長褂男人畫的符,符紙上沒有半點靈力。
哪怕是一瞬間的靈力閃現都沒有。
而且剛才她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長褂男人畫符的情景,筆力懸浮,不像是有修為之人。
可如果他不是的話,那方舟和秦小衝的那兩張勾魂符又作何解釋呢?
按照方舟的話,那兩張勾魂符就是長褂男人給他的!
“走,上去會會他!”葉蓁拍了拍陸廷琨,向他示意。
“行!”
於是兩人繞到了隊伍最後麵,排起隊來。兩人剛排了十來分鐘,就有一位大媽拎著一個籃子排到了他們後麵。
排在兩人前麵的是一位拎著一個籃子大媽,大媽應該是給女媧娘娘燒了香之後過來的,身上的香火味非常的重。
眼前著前麵還有六七個人的時候,大媽突然從袋子裡拿出一個嶄新的紅包袋,並往裡麵塞了一疊錢。
“大媽,問一下,怎麼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個紅包呢?”
葉蓁剛才觀察了一下,每個去找長褂男人的信眾,最後都會給長褂男人一個紅包。
“小姑娘第一次來吧?”大媽有些詫異的看著葉蓁,問她道:“你們之前進來的時候,工作人員沒跟你說一些注意事項嗎?”
“沒有。”葉蓁搖了搖頭,“剛才工作人員隻說了不能在女媧廟裡拍照,喧嘩。”
“這鄭大師呢,隻收現金,而且現金必須用紅包袋裝著。”大媽拿著自己的紅包,熱心腸的跟葉蓁解釋道:“信封背麵呢,還要寫上你的名字。”
“哎,我這裡還有一個新的紅包,送你了!”大媽說著,從自己的包包裡翻出一個嶄新的紅包袋,遞給葉蓁,“你一會兒把錢塞裡麵,最後再寫上名字就行了。”
“哎呀,真是太感謝了!”葉蓁感激的從大媽手裡接過紅包袋,並繼續問她,“那,這紅包一般要給多少啊?”
“看你要問什麼。”大媽耐心的給葉蓁科普道:“抽簽,解簽,卜卦,測字分彆是168元一次。”
“許願牌一個666元。”
“那求符呢?”葉蓁追問道。
“小姑娘想求符啊?”大媽看著葉蓁問道。
“想給家裡人求幾道平安符。”葉蓁嗯了一聲,對大媽說道。
“這符的價格,我也說不準。”大媽沉默了一回兒,隨即向葉蓁解釋道:“平安符的價格就有好幾個,自用的和贈與他人的價格不一樣,而且跟據贈與人的年紀,平安符的價格也不一樣。”
“這具體的,你得問鄭大師了!”
“平安符還這能麼分的嗎?”聽到大媽這話,葉蓁簡直驚呆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說平安符還能按照人的年紀劃分的!
“這是當然啊!”大媽哎了一聲,又繼續給葉蓁科普道:“每個人的出生日期啊,年齡啊都是不一樣的,這平安符就相當於是專門為這個人量身定製的,當然會有區分啦!”
“否則這平安符都一樣的話,怎麼能保平安啊?”
“啊,原來是這樣啊!”葉蓁假裝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
她活了20多年,第一次聽到這麼荒謬的說法。
不僅是她,就連站在一旁聽了半天的陸廷琨也覺得這說辭十分的荒謬。然而,他們雖然覺得荒謬,但是卻不能當場反駁,隻能硬生生的憋著。
“大媽,我再問一下,這鄭大師是不是很厲害啊?”葉蓁拉著大媽問她道:“我看排隊找他的人還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