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楚禾進去,對這個姑娘,兩人沒多大好感,隻看了一眼就走了。
原以為自己手裡有配方,對方應該很急切才對,誰知道她在賓館等了一天又一天還不見第一養殖場的人來,她心裡不免有些著急。賓館可不是免費給她住的,每一天的房費都讓她心疼不已。更彆說她自以為的利器,彆人似乎不怎麼在意。
等了三天,就在她想著自己是不是被耍了,人家根本沒打算要她的時候。那個青年才姍姍來遲。
楚禾鬆了一口氣,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跟著青年去了第一養殖場。路上碰到那兩個老獸醫,見兩人都拿著檔案袋,她有些疑惑。
青年翻了個白眼,掩飾下眼底的不屑,不輕不重的說道:“你可知道為了你,咱們廠長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這幾天朱廠長沒少來找他們第一養殖場的麻煩,朱廠長又是個混不吝的,什麼話都敢說。如今第一養殖場強了人家的人才和配方的事情,被他嚷嚷的人儘皆知。朱廠長還說,他們要是不把人跟配方還回去,他就拉著廠長去見上級領導。
朱廠長的態度讓副廠長有些琢磨不定,朱廠長越鬨他越拿不準楚禾的價值。後來見朱廠長鬨的厲害,副廠長就故意說用老閆二人換楚禾,原以為朱廠長會很樂意,畢竟當初可是他們當麵挖人的。誰知道朱廠長指著副廠長的鼻子又罵了一頓。
如此,副廠長更加認定楚禾是有價值的,朱廠長不是裝的。
雖然朱廠長不同意,他還是對外宣布,自己並不是挖了第三養殖場的牆角,而是‘人才交換’。用兩個老獸醫交換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這種在彆人看來很虧的事情,他做的很迫切。
“廠長也是怕你被朱廠長糾纏,這兩天才沒有給你辦理入職。剛才你也看見了,那兩位已經被調到第三養殖場去了,相信朱廠長也不會找你麻煩。咱們廠長這才讓我帶著你來辦理入職手續。”
他沒說的是,涼楚禾三天也是副廠長的意思,就是想要試探一下她,打磨打磨她的銳氣。好在楚禾堅持住了,三天沒出門。不然還真很容易被看出破綻。
楚禾感激的說道:“謝謝師兄,師兄辛苦了。”聽了他的解釋楚禾懸著的心才算是放下。
進了屋,副廠長果然像青年說的那樣,一點為難她的意思都沒有,直接接過她的檔案袋。
楚禾心情忐忑的看著副廠長翻閱她的檔案。等副廠長翻到最後的時候,她一顆心提了起來。心裡緊張到不行,麵上她並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你這檔案最後一頁不對啊?”每個人的檔案都是一樣的,個人資料、政治背景、學曆背景等等。以楚禾的經曆,她的檔案最後應該是朱廠長給她寫的評語才對,是對她在第三養殖場的肯定。可是他手裡的這一份彆說評語了,整個第三養殖場的事跡都沒有,如同被抹去一樣,隻到她畢業那一部分。
來了,楚禾緊張的舔舔嘴唇,用力的掐了手心一下,故作鎮定的說道:“這個我可以解釋的,當時的慶幸比較複雜,我請調的比較匆忙,朱廠長又不願意放人,所以這一部分沒來得及給評語。朱廠長是想以此要挾我,讓我繼續給第三養殖場賣命。”
謊話說的多了,她也不緊張了,說到這裡,她直起腰板。“您可能不知道,我在第三養殖場做的這些,彆人並不知道,朱廠長把我的功勞都按在了另外一個女同誌身上,隻因為她的背景比我好。我不甘心,無論朱廠長怎麼說就是不肯留下,他惱羞成怒就把我原來的檔案給了我。”
她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把過錯都推給朱廠長,說是朱廠長沒給入檔。
事實卻是,朱廠長給的批語太狠了,什麼不配合工作、偷奸耍滑、偷盜彆的同誌勞動成果,因此開除。
楚禾可是勵誌要入黨成為黨員的人,怎麼允許這種黑曆史存在。所以,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一張給撕碎了。偽造成現在這樣,讓彆人誤以為朱廠長不給她寫檔案。
如果沒有朱廠長那一鬨,隻憑楚禾的幾句話,副廠長未必會相信,可是相信朱廠長鬨的這三天,不給人家入檔說不定他真乾得出來。
副廠長點點頭,可沒有這半年的檔案也不行啊,他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回頭我跟你們學校聯係一下,把檔案給你補上,就當做你畢業就來的我這邊。你看怎樣?”現在大學生都是分配的地方,他想要更改楚禾的檔案就必須跟學校商量,不然到時候查出來就麻煩了。
楚禾鬆了一口氣,“謝謝廠長。”她不知道這位是副廠長,見青年師兄喊的廠長就以為這是廠長。
不過,副廠長聽了這話很高興,他把楚禾的稱呼當成了對自己的投誠。
兩人達成一致,投桃報李,在入檔的隔天,楚禾就把配方給了副廠長。
副廠長又把配方給了青年,“未免夜長夢多,你現在就把配方給第一飼料廠去,讓他們實驗之後抓緊生產。咱們這一批豬可能用不上了,但下一批,也就是在過年前一定要生產出來,咱們從小豬斷奶就開始使用新飼料。另外這個配方是咱們第一養殖場的,你告訴他們可不許給其他兩個廠使用。”
如果大家都用這個飼料,還怎麼顯現出他們第一養殖場的本事來,到時候上頭嘉獎也不會嘉獎他們第一養殖場啊。
就這樣楚禾在第一養殖場安定下來,她發現第一養殖場才真應該是她來的地方,因為這裡的人都跟她一樣,思想共鳴。哪裡像第三養殖場,一群無知的莽夫。
此時,被楚禾稱為莽夫的第三養殖場正給老閆二人開歡迎會,說是歡迎會其實就是安然跟廚師兩個人商量著弄了幾樣好菜,大家坐在一起熱鬨熱鬨。
朱廠長得意的大笑,“你們是不知道,第一養殖場的那個副廠長,他還真以為我是為了楚禾去的。我就那麼鬨上兩天,他就迫不及待的把老閆兩人給我送出來了。也不知道等他看到楚禾的檔案會怎麼樣?”
當天老閆就去找了老趙說想要來第三養殖場的事情,老趙擔心第一養殖場不放人,大家一起合計一下,這才讓朱廠長去演了一出戲。
聽他們說起副廠長,老閆和老房對視一眼,鼠目寸光啊,自以為很聰明,卻被彆人耍的團團轉。這樣的第一養殖場在他的帶領下能有什麼前程可言。
這次從第一養殖場來的不隻是老閆和老房,還有一個姓程的老獸醫。這三位也是第一養殖場醫術最高的三位老獸醫。
程獸醫當天休息,並沒有跟著他們來,等他回到養殖場聽說了這事,就去找副廠長要說話。也許是言語過激,程獸醫當場就被開除了。
老閆知道這事以後心裡過意不去,問過程獸醫的意思之後,又去找朱廠長問能不能多要一個人。
第一養殖場可都是精英,不要才是傻瓜。如果加上老閆他們,正好他們養殖場的標配齊全了,朱廠長怎麼會不要。
“老閆啊,雖然你們本事大,但咱們廠也有咱們廠的規矩,這先來後到,如今隻有後麵三個養殖室沒有固定的獸醫,你們看你們誰去哪一個?”
三人本來聽到朱廠長說規矩,心裡還有些緊張,以為朱廠長要說話不算話,打壓他們。誰知道朱廠長說的是這個,三個人鬆口氣。像這種事情本就是應該的,他們不能仗著年紀欺負彆人,讓彆人給他們騰地方。那他們跟第一養殖場的那些青年大學生有什麼區彆?
老閆代表三個人說了話,“應該的,我們上午在各個養殖場都轉了個圈,不得不說咱們養殖場的豬,數量比不上第一場,但這個質量沒的說。”
一上午的時間,他們都在觀察十個養殖室的豬,感覺這些豬整體的差距並不是很大,可見他們喂養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