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覺得是大家的功勞,一群人覺得自己沒幫什麼忙,兩夥人你一句我一句僵持不下。最後還是老趙開口:“我看不如這樣,這個配方就寫是集體發明,發明人就是咱第三養殖場。到時候發放了獎勵,安然丫頭占百分之七十,杜獸醫和程獸醫各占百分之五,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我們幾個老家夥、朱廠長、占百分十五,給咱們集資買設備的飼養員等人占剩下的百分之五。大家看怎樣?”
安然的貢獻最大,按照規定也是她占大頭,杜雪薇跟程獸醫都跟著忙活了,多占一點也應該,還有朱廠長作為廠長也應該有一份。那些飼養員雖然沒能幫著實驗,但老趙說的也對,人家給出錢了啊,這項發明出來也理應給人家一些獎勵。
程獸醫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就算了,說來慚愧,我也沒能幫上多大的忙,很多時候還是杜獸醫教給我不少的知識,我跟杜獸醫拿一樣的,這不是打我臉麼?”
他沒說的是,人家杜獸醫不但幫了大忙,還給實驗室出了錢。他錢也沒出,力也沒出多少,拿一樣的獎勵,他覺得燙手。
程獸醫說完,安然也覺得自己拿的有些多。不管到時候能有多少獎金,她一個人占百分之七十,想想就覺得不好意思。
還有杜雪薇,見大家都開了口,她也不打算要那單獨的百分之五。
朱廠長擺擺手,“你們不要覺得不好意思,按照規定,就算是集體發明也是依靠比例來分配獎金的,最主要的發明人占百分之七十。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還有杜獸醫,你也不要不好意思,除了安然就屬你跟程獸醫貢獻最大,這個比例也是你應得的。至於程獸醫……”
朱廠長沉思片刻,隨後說道:“你要是覺得單獨拿百分之五不好意思,就跟我和老趙他們拿一樣的吧,咱們這一夥人分百分之二十,剩下的百分之五就按老趙說的給飼養員那些人。”
不管是出了技術還是錢更或者是想法,這都是貢獻,他不能因為人家隻出了錢就磨滅彆人的功勞。
老孫嘿嘿一笑,“咱們這群人還真有意思啊,東西還沒上交呢,就先分配起獎勵來了。”
他這話出口,大家一愣,隨後都哈哈大笑起來。
早在三個月之前,第一養殖場就把配方上交並且要求飼料廠生產了,他們那還隻是單一不完整的配方呢,就得到了上麵的獎勵。自己等人研究出來的配方更加完善,到時候獎勵肯定會更豐厚。
再說因為這事,第一養殖場和飼料廠都得了上麵的嘉獎,剩下的飼料廠和養殖場都憋著一股勁兒呢。
朱廠長覺得他這個配方雖然更複雜,成本更高一些,但飼料廠應該不會拒絕。
跟他們養殖場一樣,飼料廠跟飼料廠之間也存在著競爭關係。看著朱廠長送來的新配方,第三飼料廠的廠長狐疑的看著朱廠長,“我說老朱,你這配方確定真實,可彆是糊弄我的。”
第一養殖場研製出了新配方誰不眼饞,但要因為這弄個假配方出來,就有些過了。
朱廠長臉一黑,伸手拿過配方,“你想什麼呢,實話告訴你吧,我們這個配方已經研究大半年了。每一個配方都經過無數次精準的實驗,最終才確定下來。咱倆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老朱是那種不顧集體利益,愛跟人攀比的人嗎?”
見飼料廠的廠長搖頭,朱廠長左右看看,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你以為第一養殖場的配方哪裡來的?看看這個眼熟不眼熟?”朱廠長翻出安然給寫好的那張配方擱在上麵。
飼料廠的廠長看看朱廠長,再看看配方。
上頭嘉獎第一養殖場的時候,也是讓大家看過配方的,再看看這一份配方,飼料廠的廠長覺得確實眼熟。“老朱,你們這是?”難不成老朱記住了配方,自己照著配方又弄了個新的配方出來?
朱廠長假裝沒看見飼料廠廠長狐疑的眼神,“這事兒我告訴你,你可彆說出去。”見他點頭,朱廠長才接著說道,“我們養殖場跟第一養殖場的恩怨,我想你應該也聽說了。實際上他們那個配方正是我們這一張的初步配方。本來那張方子已經到了最後的實驗關頭,誰知,哎,都怪我,引狼入室。”
緊接著,他又把楚禾如何盜取他們的配方,又如何跟第一養殖場的人談條件轉走的事情說了一遍。
“就是因為她鬨的這一出,我們廠才不得不沒日沒夜的加班加點,在原有配方的基礎上改良出來現在的這個配方。”
說到這裡,他歎息一聲,“說來諷刺,我們廠能有現在的成就,弄出這一二三四好幾種配方出來,還真要感謝楚禾呢。”
“怎麼說”
“楚禾拿走的那個配方經過我們多方實驗,發現隻能對三個月以後,六七個月以前的豬有效果,等到小豬長到九十月上,這份配方中的營養成分就跟不上了。”
說到這裡朱廠長有些幸災樂禍,這樣算下來,他們一年花的成本看似比他們低了,但實際上增產的卻沒有他們多。到時候效益自然也就更不如他們。
見飼料廠的廠長依舊遲疑,朱廠長說道:“這份配方我不隻是給你帶來一份,還給上頭送了一份過去,相信再過不久你就能聽到我們第三養殖場的嘉獎通知了。”
見朱廠長說的淡定,飼料廠的廠長一咬牙,“成,我就陪你瘋一把。”成了自己自然跟著受益,輸了左右還有第三養殖場的人陪著挨批評,想想他也不虧。
朱廠長點頭,這就對了嘛。飼料廠的廠長比他年輕,怎麼能沒有衝勁兒呢。為了避免再出現‘楚禾事件’,朱廠長並沒有把所有的配方都留下,而是隻留下了,最後一個,也就是孕期母豬跟哺乳期母豬所需要的那份配方。
他們養殖場的母豬有的已經揣上了豬崽子,這份配方飼料才是最急需的。
看著被抽走的三張配方,飼料廠的廠長也沒有說什麼。他收起配方,“我這就讓大家準備收集材料,隻等著上麵一聲令下就開始生產。你放心我們的生產速度絕對不比第一飼料廠差,年前不敢保證,正月肯定讓你們用上新飼料。”
朱廠長聞言一喜,“那成,等你的新飼料出來,過年的時候你來我們廠,我請你喝酒。”朱廠長比較負責人,過年很少跟家人一起,都是陪著養殖場的員工一起過年。
“行了行了,沒事你趕緊走吧,我也要忙起來了。”飼料廠的廠長也知道朱廠長的脾氣,拿了配方就開始趕人。
配方送了出去,接下來就等著上麵審批、投入生產了,怕安然年紀小沉不住氣,朱廠長還特意抽空安慰她。
聽明白朱廠長的意思,安然笑道:“您放心,我明白您的意思,反正能做的我都做了,成不成就看上麵了。就算是不成,我也問心無愧,所以也沒什麼好放不下的。有那個時間胡思亂想還不如研究研究怎麼給咱們廠的豬增加體質,減少它們生病的概率呢。”
研究出來那個增加營養的配方,現在安然又迷上了另一種配方。不,也不能說是配方,應該說是一種藥物。
現在國家的醫藥並不發達,豬的常見病不少,每年豬因為生病死亡的比例高達百分之三左右。就說今年第三養殖場吧,也就她第六養殖室的豬沒有一例死亡,其他養殖室多的死亡十頭左右,少的也有三四頭。
這個數目安然看的觸目驚心,可了老趙等人卻很高興,因為他們之前豬的死亡率比這個高多了。五百頭裡麵死了三四頭不到百分之一的比例,能不開心麼?更彆說還有安然這個無死亡的第六養殖室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