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的臉色非常難看,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吉老的樣子讓技術員很不安,他並不知道解毒劑的事情吉老也有份,隻是因為吉老覺得自己把鍋甩給他的徒弟,這是對自己不滿了。
技術員忐忑不安的跟在幾位大佬身後走了出去,他們沒看到身後閉著眼睛的小黑猛然睜開眼睛,那雙眼睛血紅,裡麵透露著瘋狂。
小莫剛洗漱完躺下就被人叫了起來,心裡很不高興,尤其是叫他的這個人態度還很惡劣。
他心想早晚,自己早晚讓這些人好看。
吉老也沒有廢話,看到小莫過來,直接切入主題,“小莫,我問你,解毒劑你實驗的怎麼樣了?”他緊繃著臉讓人看不出思緒。
小莫一愣,不明白老師為什麼會問這個,想著自己根本沒有按照老師要求的步驟仔細去做,他有些心虛。小莫知道吉老的性子,怕吉老因為這個給他難看,因此昧著良心點點頭。“挺好啊,我試過了咱們這個藥劑對毒素很有效果,兩分鐘之內毒素就被完全吞噬了。”
他心想,幸虧自己是做了實驗的,不然還真的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
事實上他確實先用血清試驗了一下解毒劑的效果,解毒劑也確實在兩分鐘之內就把那個病毒給吞噬了。他自以為這樣就完了,接下來的實驗並沒有觀察。殊不知,過了大概一分鐘左右,這些病毒因為被打破了平衡開始肆意破壞細胞。十分鐘之後真個細胞爆炸崩壞。
也就是說,這個解毒劑雖然能解毒,但是並不穩定。假如注射到小黑的體內,小黑也會跟那些血液一樣的下場。
正是因為不知道小黑的現狀,小莫誤以為是解毒劑起了作用,老師才叫自己過來當麵說清楚這事。想到這裡他不免有些得意,“我試驗過後就去給小黑豬注射了解毒劑。我想著這頭小黑豬也是可憐,這病毒在身體裡都快一年了,咱們既然有本事就早點幫它解脫唄,這也算是功德一件。怎麼樣,老師,是不是咱們的藥起作用了?它好了?”
想到這種可能,他整個人激動地臉都紅了。他剛想說點什麼表達一下自己的感想,吉老就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啪’的一聲扔到他跟前。到底是自己帶了多年的徒弟,出了這事,吉老終究沒舍得仍在他頭上。
“從我出研究室到現在不過十幾分鐘,你就已經給小黑豬注射了解毒劑。那我問你,你真的先用血液試驗了解毒劑的穩定性?試驗之後你等了多久?還是說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敷衍我?”
人笨點沒關係,他可以慢慢教導,可是這種陽奉陰違的事情,吉老是絕對不會允許的。不巧小莫正好犯在這一點上。
小莫就是再傻也知道肯定是小黑豬出事了,不然老師不可能會這麼憤怒,要知道以前他也做錯過事,哪一次老師不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老師,我是真的做了實驗的,親眼看著它把那一種病毒吞噬,我才給小黑去注射的解毒劑。您不信的話可以去實驗室看看啊,我跟了您這麼多年,我是什麼人您心裡應該是清楚的,這種事情我怎麼敢馬虎呢。”
小莫為自己爭辯道。
吉老沉思片刻,“那我問你,試驗成功之後你又待了幾分鐘?”吉老低頭沉思片刻才抬頭說道。
小莫想了想,到底不敢說謊,隻得答道:“大概有一分多鐘吧,我看實驗很穩定,想著早點給小黑豬注射上,它就能早點結束痛苦,就過來給小黑豬注射上了。”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從注射解毒劑到現在也就是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難不成小黑豬真的出了什麼事?他這樣
想著也就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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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揮揮手有些難看的說道:“你自己去看看吧。”失策啊,失策啊,自己經營了大半輩子的名聲,沒想到最後居然壞在這裡了。一時間吉老有些心灰意冷。
小莫狐疑的看了看吉老再看看同樣臉色難看的兩位老獸醫,最終一咬牙自己進屋去看小黑豬去了。
“這?”小莫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小黑豬,這真的是那隻油光滑潤的小豬?確定不是被什麼人給交換了?
“看到了吧?這頭小豬現在已經成了這個樣子,我們估計它活不長了。”靳老悄無聲息的走過來說道。他也是研究病毒的,隻不過本身沒有吉老厲害,如今也隻是分離出來了病毒而已,並沒有成功製作成解毒劑。
在沒看到小黑之前他心情是惆悵的,心裡想的是自己又輸了吉老一籌,如今看到小黑這樣,他心裡則是慶幸,慶幸自己的技術不到家,不然如今心懷愧疚的就是自己了。
很快大家都知道小黑的情況不好了,不少獸醫都圍過來看看還有沒有救,等看到小黑的樣子,大家都搖頭歎息。甚至有人還提議,“我看這頭豬死也是早晚的事情,不如趁著它還有口氣咱們解剖研究一下吧。”
他想的很好,豬死了雖然也能研究,可終究不如活著的時候作用大。這頭豬反正也救不活了,臨死發揮一下作用不是很好?
不止一個獸醫這樣想,這位獸醫的話得到了不少人的讚同。
當然也有反對的,“我看還是算了吧,聽說這頭豬是下麵一個養殖場的,如今咱們給人家弄的半死不活,已經夠過意不去的,再拿去研究丟不丟人。我看就算是要研究也應該把這事跟人家講清楚,再動手。”
“一頭豬而已,大不了咱們到時候賠給他們十頭豬做補償。你們彆忘了,不說它體內的病毒就值得咱們研究很久,還有它的基因成分,假如咱們研究出來,是不是就能針對現在的豬做一下基因改造讓它們都長得這麼肥大?”
一群人爭執不休,誰也沒說去試圖去挽救小黑,因為在他們心裡,小黑現在這樣已經是沒救的標誌了。--
爭論到最後小黑已經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很久了。其中一個獸醫拍手:“得,豬都死了,我看咱們也不用爭論了。我先聲明,這頭豬我是準備拿去實驗的,你們要是覺得不仁義就不要過來,繼續保持你們的仁義就好。”--
說著他就指揮著幾個跟他一樣思想的人抬著小黑往手術室走去。
一邊走他一邊在心裡嗤笑這些人:跟一頭豬講仁義道德,真是蠢到家了。
卻說吉老知道是因為自己才造成小黑現在的結局,他在訓斥完小莫之後就把自己關在了研究室,想試著研究看能不能挽回小黑的豬命。
可惜,他研究了一上午終究是以失敗告終。等他從實驗室出來,得知小黑被拉去做解剖實驗了,他趕緊黑著臉去了解剖</室。也是他去的及時,小黑的肚子剛被破開,它被疼醒慘叫了一聲。
“你們,你們這些人簡直太過分了,解剖活豬,這是國家允許的嗎?啊?沒看見它都疼成什麼樣了,還不趕緊的縫合。”
吉老在這一群獸醫裡麵還是很有分量的,他的話一出口,大家都慌忙的給小豬做縫合。
吉老也不看他們,等縫合好之後,他叫來小莫:“這個禍是咱們闖的,就應該由咱倆承擔,走你跟著我去市裡,咱們去把豬還給人家。”
見小莫有些不情願,吉老安慰他說道:“你放心,你是我的學生,出了事自然有我這個老師給你兜著。這件事確實是咱們做的不對,咱們隻是去說明情況,如果對方不依不饒老師也是不會被允許的。”
對吉老來說,這頭豬雖然重要,可也比不上自己的徒弟重要。在豬和徒弟之間,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徒弟。
也是吉老來的不巧,這天安然剛好回來上班,她昨晚上又做了那樣一個夢,在看到小黑慘樣的同時怎麼會放過這些傷害它的人。
怕安然做出傻事,老孫也顧不得什麼,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我說安然丫頭,你可要冷靜,我們都知道你看著小黑長大的,如今看到它這樣心疼,可是你也要想想自己。人家殺一頭豬頂多罰點錢革職,你要是為了小黑去打人那可就不是革職罰錢的事情了。”
安然冷冷的轉過來,那一臉的殺氣看的老孫都忍不住縮縮脖子,她到底還有些理智,低頭看了下老孫拉住她的手,“孫叔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老孫心說你知道什麼呀,你這樣子讓我怎麼放心,我敢放心嗎?
“安然啊,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想著怎麼報仇,不如去看看小黑還有沒有救。”老趙一針見血的說道。他這話比老孫的長篇大論更為管用,安然終於把視線轉移到了車上的小黑身上。
安然剛準備上去看看小黑就被人攔住了,“你想乾什麼?”這人是跟著吉老一起來的司機,也是退伍兵。吉老進去的時候曾經囑咐他,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小黑豬,如今見安然想要過去,他想也不想的就給攔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