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
就在高付俊怔忪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周大夫的聲音。
高付俊回頭,不知什麼時候,周大夫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後,他下意識的側過身避讓了一步,恰好露出五鬥櫥上的照片,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這張照片……”
“是我大姐出嫁時候的照片。”
周大夫伸手拿過相框,伸手擦了擦上麵的玻璃:“這可是好不容易保存下來的。”
“原來是這樣。”
高付俊看著照片若有所思,越看上麵穿婚紗的女人和白芙美的姑奶奶長得越像,可他這會兒沒有確定又不能瞎說,當務之急,還是先回去問問白芙美,她奶奶除了她姨奶奶外,還有沒有其他的姐妹了。
高付俊笑了笑,側過身子看了眼床上呼呼大睡的周漠北:“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告辭了。”
“好,我送你出去。”
周大夫不疑有他,放下相框就準備送他出去。
“不用,我走的時候幫著帶上門就行。”
高付俊看不得老太太黑燈瞎火的去關門,雖說現在天暗了,可到底廂房的燈沒開,可彆摔了。
“我也要閂門呢。”
周大夫早就習慣了,直接送高付俊到了門口,看著他離開巷子口,才轉身回了家,重新走到房間裡,拿起剛剛那個相框,不停的用手帕擦拭著。
高付俊心事重重的回了家,白芙美他們已經坐在院子裡乘涼了。
經過這段時間輾轉幾地的觀察,高付俊和傅恒陽不得不承認,就算京城是首都,在某一方麵還是比不上海城的,海城比京城更開放,更包容,更重要的是,這裡距離首都很遙遠,沒有那種嚴肅的政治氛圍,這邊的人們思想上也更加輕鬆。
所以,衣食住行各方麵……就更加順心而為。
說白了,海城的姑娘們穿的更時髦。
“前天我們去了一趟淮國舊,那裡麵的東西雖說大多都是二手的,可東西是真的不差。”傅恒陽打著扇子,想到淮國舊裡麵的熱鬨景象,他就忍不住的讚歎。
楊寶妮和白芙美的耳朵瞬間豎了起來:“都有什麼?”
“收音機、手表之類的都有。”
家裡的兩位女士聞言頓時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裡的蠢蠢欲動。
高付俊默默的坐在旁邊,沒有像平時那樣積極的參與到話題之中,他這會兒滿腦袋都是那張照片。
等入了夜,傅恒陽兩口子洗澡回了房間,楊寶民也早早的入了睡,院子裡隻剩下白芙美和高付俊兩個人時,白芙美才做到高付俊身邊,問道:“你今天怎麼了?怎麼一直不說話?”
高付俊看了眼白芙美,歪了歪身子,聲音極低:“小美,我問你個事。”
“嗯?”
“你奶奶……除了你姨奶奶,還有沒有其它的姊妹了?”
白芙美有點莫名其妙:“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先告訴我有沒有。”
白芙美愣住了,開始回憶,想了半天,倒抽一口氣:“嘶……這我倒還真不知道,我得問問我奶奶才行,怎麼了?你今天回來就魂不守舍的,是發現什麼了麼?”
“剛剛我不是送小北回去麼?在周大夫家裡看見一張照片,那照片上的兩個人,特彆像你姨奶奶和你奶奶。”高付俊手托著下巴,麵色有些嚴肅的說道:“她說是她姐姐結婚時的照片。”
“真的假的?”白芙美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
說起來,她對白家了解頗多,對周家卻是沒多少了解。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周家的身上一直都籠罩著神秘的色彩,上輩子一直到她死,周家人也隻存在白文淵他們的口中,一次都沒有來看過她,若不是偶爾白文淵提一兩句,她甚至會忘記他們的存在,這輩子到現在,周家人也隻出了呂家兄弟,還有周淑麗這個姨奶奶而已。
所以,她還真不知道自己的奶奶有幾個兄弟姐妹。
但是,這也無需糾結。
白芙美當即一拍手:“明天早起我們去郵局打電話回去問問。”
“這要是我看錯了怎麼辦?”高付俊又有些遲疑了。
“管他錯沒錯,要是真是周家人,就皆大歡喜,要是不是周家人,也沒什麼不是麼?”
高付俊這才點點頭。
於是,一夜好眠,第二天一大清早白芙美就起了床,高付俊還在刷牙呢,她就蹲旁邊等著了,等到他洗漱完畢,早飯也不吃了,拉著他就去了郵局,到門口的時候,大門還沒開呢。
高付俊有些無奈:“都告訴你了,人家還沒上班呢。”
“我這不是心裡著急嘛。”
白芙美嘟囔兩句,目光在街麵上環視,最後落到對麵巷子口的早點攤子上,比起京城那邊的小心翼翼,海城這邊就很開放了,基本到處都有擺早點攤子的小攤販。
拉著高付俊去了攤子邊,白芙美問攤主:“你們家都有什麼?”
“豆漿油條茶葉蛋,燒餅湯包粢飯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