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旻從小就是富裕家庭長大的,但是一點兒都不嬌氣,再加上漂亮國那邊地廣人稀的,人工費又貴,但凡有個要修的要弄的,家裡的男人們自己上手也就乾成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白文旻就跟著周淑賢一塊兒去乾活去了。
腰上掛著紮線和洋釘子,一天就把電線拉起來了,晚上白芙美送來了鎢絲燈泡,按上就亮堂了。
高付俊則是將院子裡的草都跟鏟了,就連轉頭縫裡都給清的乾乾淨淨的。
因為兩個人都著急去見那個港城富商,所以乾起活兒來格外利落,第三天白文淵更是把自己的幾個警衛員都派過來幫忙了,他現在安保等級更高了,連警衛員都不止一個了。
幾個年輕的大小夥子,各個都有一把子力氣,本來隻想簡單收拾一下的周淑賢頓時看哪裡都不舒坦了,硬是大改了一趟,尤其是廁所和洗浴間,還貼上了瓷磚。
本來秋華是跟著周淑賢後麵打掃的,現在乾脆先把廚房收拾出來,不管怎麼說,水總要給人家喝一口的吧。
就這樣著急著忙的,收拾一個院子出來也就三天半的功夫。
一收拾完兩個人打了招呼就撒丫子跑了,連晚飯都沒功夫在家吃。
“哎……也不知道在外頭能不能對付上一口。”
周淑賢看著他倆的背影,忍不住的歎息。
“奶奶你就彆煩了,他們都多大人了,難道還能餓著自己?”白芙美扶著周淑賢的胳膊,拉著她轉身往家走:“現在又不是以前了,到處都有開的小飯館,不管好吃不好吃,填飽肚子肯定是沒問題的。”
話雖然這麼說……
可……
“現在這風氣你也看到了,這飯館能不能開時間長了都不知道呢。”
“管他的,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有飯館就今日去,奶奶煩惱太多可是要長白頭發的。”
周淑賢一聽這話,頓時笑了:“我這頭上還有黑的麼?還長白頭發。”
“那明天我陪你去染頭發去,順便再燙個波浪卷兒,咱們也趕一把時髦。”
“我可不要,多大年紀了,像什麼樣子。”
“多大年紀也不耽誤愛美啊。”
白芙美見話題成功轉移,拉著周淑賢就回了家。
其實高付俊和白文旻對那位港城富商,也不是說見就能見,隻是這話不能在家裡說,不然家裡的女人們該擔心了。
他們出了門,直奔白文淵的研究所。
許是白文淵不結婚的態度太堅決了,研究所裡的婦聯乾事們已經徹底絕望了,所以最近一段時間白文淵的日子過得很舒坦,隻是最近他父母來了,廠裡的乾事們好像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他們到那的時候,白家老大兩口子正坐在白文淵的床上,白文淵耷拉著腦袋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氣氛有些詭異。
以至於剛進門的白文旻剛熱情的喊了一聲大哥,就被這氣氛把聲音給嚇沒了。
“大伯,大伯母,你們都在呢?”白文旻扒著門框,有些尷尬的點頭微笑。
“文旻來了?快進來吧。”
白大伯母熱情的起身迎過來:“是來找文淵的吧,正好我們也準備回招待所了,你們說話吧。”說著,她轉身看向自家丈夫:“達令,我們回去吧。”
白大伯點點頭,又轉頭對著白文淵說道:“我不管你是個什麼想法,反正你自己看著辦,要是真的不想結婚不結也沒事,但是未來生活你得給我一個方案出來,老了以後怎麼生活,我必須得知道。”
白文淵耷拉著腦袋不說話。
哪怕再牛逼的研究員,在親爹跟前都是沒嘴說話的。
反正說什麼都是錯!
剛剛自己說了那麼多,不也一一被否了麼?
白大伯母從牆上拿下外套給丈夫披上,白大伯也給白大伯母圍上圍巾,兩人離開時看見了站在門外的高付俊,愣了一下。
白文旻連忙小聲介紹:“小爺爺的孫女婿。”
白大伯夫妻倆立刻對視一眼,尤其是白大伯母,目光在高付俊的臉上看了又看。
“你是小高吧,你爺爺和我說過好幾次。”其實是誇獎了好幾次。
說這孫女婿好,貼心,對孫女兒也好,最重要的是,也願意貼著白家這邊過,嚴格說起來,高付俊他們家的成分比白家好多了。
“大伯父。”
高付俊跟著白芙美這邊喊。
“欸欸,你們有事就先忙吧,過兩天我們說話。”
白大伯拍拍白文旻的肩膀,交代道:“從鵬城回來在家就好好孝順孝順你小爺爺,這次老爺子沒了,小叔哭的是最傷心的,還病了一場。”
說到最後都唏噓了。
多少年沒見的親戚了,雖然沒見過麵,可一見麵卻絲毫都沒有陌生感,可能這就是血脈親情吧。
“我知道呢,大伯你什麼時候去看小爺爺?”
自從回國後,白大伯還沒登門呢。
“我事情還沒辦完,也就這兩天了。”白大伯模棱兩可的回了句,他回國表麵上是為了送老爺子骨灰落葉歸根,可私底下,卻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的,最近正到了緊要關頭,等徹底落實下來,他才能安心。
他抿了抿唇,點燃了一根煙:“對了,你們來是為了那一隊港城投資商的事?”
“對,我們在鵬城那邊拿了不少地皮。”
“不錯,那地方以後有發展的。”
白大伯笑道:“不過這次的投資商你們見也好,不見也沒事,心裡打著鼓呢,估摸著能簽下來的少。”
港城那邊彎彎繞繞可不比漂亮國回來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