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聽秋華這意思,估摸著不行了是假,有其他目的才是真。
白芙美沒多問,主要是怕秋華不自在,一直到了晚上高付俊回來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原來秋華的大哥賭錢輸了三百塊錢,答應人家這三百塊錢算彩禮錢,把秋華許配給那家的瘸子哥哥。
他們家也知道秋華兩姐妹對家裡寒了心,便以父親病危的名義把秋華給喊了回去,家裡人還瞞著她們姐妹倆,隻等著第二天把秋華給送過去,到時候婚禮一辦,往房間裡一關,這婚事就算是成了,還是秋芳的小叔子發現了不對勁,幾個人不動聲色的就帶著秋華大半夜的跑回來了。
不過好在姐妹倆一直防備著家裡,這麼多年了,他們家的人都不知道姐妹裡在哪裡上班,隻知道他們給大官人家做保姆。
秋芳更是氣急敗壞的寫了封信回去。
隻說要是他們再敢打著賣閨女的心思,哪怕給人家大官磕破了腦袋,也求人家把他們一家送到牢裡去團圓去。
也不知是不是秋芳的話嚇到了家裡人,反正後來是沒有過信過來。
白芙美聽了後唏噓不已,她一把抱住高付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樣的事情才會消失。”
“會有這麼一天的。”
高付俊反手抱了回去。
自從斷奶之後,白芙美身上的奶香味就沒有了,有的隻有雪花膏和洗衣粉的清香味,原本豐腴的身材也在辛苦的工作下消瘦,如今整體情況已經恢複到了懷孕前的狀態,還因為做了母親有中特殊的柔美感。
抱著抱著,心裡就想入非非了。
對白芙美說的話也隻是當耳旁風,臉直接朝著人家懷裡紮。
白芙美本來還在為秋華的事憂心忡忡,結果就被打斷了思路,她抬手攬住丈夫的脖頸:“我說話你聽到了沒?”
“有什麼話等明天再說,離開這麼久,你都一點都不想我的麼?”
高付俊這話說的委屈,可動作卻一點都不肯委屈了自己。
分彆這麼多天,她也是想他的,自然聽之任之。
“我可想你想了好幾天了。”
隨著這句話,剛才思考的問題被拋諸腦後,腦海中盤旋的,都是眼前這個人。
等忙活完了,高付俊這才有空去想自家老婆工作的事,他摩挲著她的肩膀,小聲問道:“你帶的那批學生還算安分吧。”
“都是窮苦出身的孩子,少有不聽話的。”
白芙美想到那群拎著包袱眼裡泛著光的孩子們,忍不住歎了口氣:“前些年拚了命的把城裡的孩子送到下鄉去,美名其曰是幫助農村建設,可那群手不能提,肩不能擔的,不增加負擔就不錯了,幫助倒是沒有的,如今呢,又拚了命的把村裡的孩子接出來教手藝……”
“有個手藝也好啊,甭管日後多少留在城裡,哪怕回村裡補個鍋修個灶什麼的,都能有一份收入了。”
話是這麼說,可白芙美還是覺得世道變得快。
“總之,萬變不離其宗,還是得正經上學才對。”
“這是真的。”
白芙美歎了口氣:“這孩子得跟著父母,可日後村裡進城的多了,孩子們能帶出來的少,估摸著到時候會有不少留守兒童了。”
“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時代也是慢慢發展的,不可能一蹴而就,我知道你心裡想要一口氣做到完美,但你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儘自己所能的去幫助他們吧。”
高付俊探過身子,從旁邊的桌子上拿過水杯,喝了口水:“這個月你們基金會的公示單還沒發下來,你得去催一下了。”
“我曉得,明天上班我就去催。”
公示單就是捐贈者名單,和捐贈金使用目錄,每個月發一份到捐贈者手裡,隨著捐贈者名單的增多,基金會那邊已經考慮自己到印刷廠定幾張印刷板,專門負責每個月的公示單印製的活兒了。
高付俊重新躺下來,舒坦的舒了口氣:“小美……”
“嗯?”
白芙美累得厲害,這會兒眼皮都打架了,被這麼一叫喚,又猛地驚醒,她的聲音有點沙啞:“怎麼了?”
他翻了個身,將臉埋在妻子的肩窩,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前那塊地皮,賣出去了。”
“賣出去了?”
白芙美瞬間清醒。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驚訝的看著高付俊:“賣了多少錢?之前從銀行借的錢都還掉了沒?是不是我們現在不欠債了?”
“不僅不欠債,還賺了一大筆。”
高付俊微微坐起身,把枕頭整理好了往後一靠:“把銀行的錢還了後,又從你大爺爺那邊借了一筆,在西區買了一片更大的地。”
“又,又花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是啊。”
“還借了錢?”白芙美翻身一把將高付俊壓在身下,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齒:“借了多少?”
高付俊抬起頭在她耳邊說了個數字。
白芙美身子驟然一軟:“這麼多……”
她用手背壓在自己的腦袋上,生無可戀:“我剛以為我們有錢了,結果你告訴我咱們不僅沒錢,還負債累累,這一上一下的,可真是太考驗人的心臟承受能力了。”
“彆怕嘛,我這不是現在還不想辭職嘛。”
高付俊伸手一把抱住自家老婆,親昵的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臉頰。
公職人員可以負債,卻不能有大額資產,否則的話,會被懷疑利用職務之便大肆斂財,所以高付俊的身上必須是廉潔的,是乾淨的,所以:“這次的地皮,我以你的名義買的,借款是以我的名義借款的。”
白芙美:“……不允許有大額資產,就可以有大額負債了?”:,,.